32. 妈妈发火

    世上恐怖的事莫过于妈妈发火，更恐怖的事莫过于妈妈发火砸东西，而最恐怖的事莫过于妈妈边流泪边发火边砸东西。不幸，上个星期六这一系列恐怖场景都让我经历了。

    上个星期五，我回家将书包一扔，就忙着上电脑玩游戏了。

    “作业都完成了？有什么要交给妈妈签字的吗？”妈妈问。

    “都完成了！没什么要你签的！”我头也不回的答道。

    “周末的作业那么多，怎么可能都完成，别吹牛的吧？”老爸怀疑道。

    “告诉你完成，就是完成了。”我不耐烦道，“烦不烦！”

    老爸无语。

    “儿子的习惯，是在学校里尽可能抓紧，将作业都完成。”妈妈在旁解释道。

    “可我就是不明白，初一作业那么多，周末作业就更多了，在学校里怎么做得完？”老爸依旧保持怀疑论者的腔调。

    “那你就不知道了，”妈妈继续为我辩护，“小家伙在学校里是利用一切课余时间来做作业的。下课10分钟，儿子能完成不少作业，中午饭时间，儿子基本就能完成上午课程布置得所有作业。下午如果没有主课，他的作业就完成了大半。在这点上我绝对相信儿子。还记得小学时，儿子语文老师安排回家作业中有一项家长帮学生默写并签字的规定吗？你儿子是唯一老师特批可以‘自默写’而无须家长签字的学生。就是因为儿子自觉！”妈妈夸我的话让我甜丝丝的真受用。

    “人和人比，差别咋就这么大呢？”老爸被彻底说服了，“我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就像歌里唱的……”

    “怎么唱的？”我问。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妈妈接着唱道。

    “就是老爸！”我道。说这话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正犯迷糊呢。

    周六傍晚，疯了一整天的我，打算整理一下书包。打开铅笔盒，却发现一张参赛通知，我不禁大叫：“哎哟，糟啦！”

    妈妈闻声过来，接过这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通知，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呼吸越急促。

    “曾杰！”妈妈大喝一声，“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从没见过妈妈发火的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老爸过去，怯生生地从妈妈手中抽走“通知”。

    “5月10日上午9:00，”老爸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就今天上午呀，这不已经过去了呀！”

    “曾杰！你昨天一回家我就问你，有什么要交给妈妈的吗？你怎么回答的？”妈妈厉声问道，声音带着哽咽。

    “你说没有，作业都完成了，还嫌我们烦！你要是当时把这张通知拿出来，我们怎么都会提醒你的！”妈妈的话让我简直无地自容，更恐怖的是妈妈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妈妈，你平平气，”老爸将妈妈抚到桌边坐下，随即命令我道：“把书包拿来，让妈妈再检查检查，还拉了什么没有？”

    我诚惶诚恐地将书包放到桌上。

    “老婆，你再查查，儿子还有什么没做的吗？”老爸轻声对妈妈道。

    “查什么查？”妈妈抓起一本笔记本，往地上狠命掷去，觉得不解恨，又拿起一块橡皮，狠命掷去，仍不解恨，又抓起塑料尺，狠命掷在地板上。我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式，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妈妈??”我哽咽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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