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妈妈减肥ing

    每次路过中山公园附近的这家超市，我们家的成员都会莞尔一笑。因为，在这家超市里，老爸说过这样一个笑话。

    那是多年前，老爸偶然路过淮海中路陕西路，看到这家超市的第一个门店开张。老爸对着这家超市的店招发了半天呆，忽然走进“打电话的少女”铜像边的电话亭（当时手机还没有普及），拨打了店招上的热线电话。

    “你好！watson”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watson吗？”老爸一本正经。

    “是，我们是watson。”总机肯定地回答。

    “真是watson？”老爸继续问。

    “真的是watsom。”小姐有些不耐烦。

    “你真的是watson吗？”老爸忍住笑继续问。

    总机小姐终于听出了老爸的弦外之音，愠怒道：“你才是猢狲呢！”（上海话中，watson与猢狲同音）

    老爸说这个笑话时，我和妈妈快笑得岔了气。

    “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无聊的人！”妈妈评价道。

    这样的笑话还有很多，最经典的发生在妈妈身上。

    妈妈有个习惯，每当买了新衣服，或者正逢换季，总要出演一台时装秀。而两者如果同时发生，这场秀就没完没了。那次，妈妈又开始表演了。先是高领毛衣搭配短裙，再是鸡心领毛衣搭配短裙，又是高领毛衣搭配九分裤，然后是鸡心领毛衣搭配九分裤，往后再是衬衫毛背心搭配长裙……

    “这样还行吗？”每次换完装，妈妈总在我们面前走几步，转个圈，摆个pose。

    老爸起先还很合作，指出哪里出彩，哪里不足。渐渐得，老爸有些不耐烦了。

    当妈妈第N次出演，老爸竖起大拇哥，“哇！张曼玉！”

    “我哪有人家那么苗条？”妈妈娇嗔道。

    妈妈第N+1次出演，老爸竖起大拇哥，“哇！张曼玉！”

    妈妈第N+2次出演，老爸竖起大拇哥，“哇！张曼玉！”

    妈妈有些犯疑了。

    妈妈第N+3次出演，老爸还竖起大拇哥，“哇！张曼玉！”

    妈妈走到老爸跟前，“说，张曼玉怎么回事？”

    “张曼玉就是张曼玉，好呀！”老爸装糊涂。

    “不对，你话里有话，快说！”妈妈可没那么好糊弄。

    “说你是上海版的张曼玉！”老爸继续装糊涂。

    “不说，我可要拧啦。”妈妈的玉手停留在老爸的手臂上，作势要拧。

    “老爸，我看你还是交代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插嘴道。

    妈妈手上加劲，老爸吃痛不过，连忙叫道：“上海话版的张曼玉！上海话版的张曼玉！”

    “张——曼——玉，张——曼——玉。”妈妈用上海话咀嚼着几个字，一时反应不过来。

    “张——曼——玉，长——满——肉。”老爸忍不住，说出了真相。（上海话张曼玉与长满肉类似。）

    “哇……”妈妈一用力，老爸尖叫着跳了起来。

    这以后，妈妈就和我家的体重计较上了劲。

    妈妈采取的第一个步骤是节食。节食的方法是妈妈不吃早餐，也不吃晚餐。不是说妈妈早上和晚上什么都不吃，而是说她改变了食物的品种：早上吃苹果，晚上吃柚子。

    吃苹果还比较容易，老爸一周买七个苹果，洗干净，妈妈出门前带一个。吃柚子就比较麻烦，老爸每次都得将柚子皮剥除，再将柚子肉一瓣一瓣的分离，还要把果肉外面包着的膜也去除，最后放进冷藏盒装入冰箱才算完事。更麻烦的是妈妈虽然不吃晚餐，只吃柚子，可妈妈的胃口并不差，小点的葡萄柚一天一个，大点的一天半个。弄得老爸怨声载道，“你这叫‘气死了饭铺，乐翻了果摊，累坏了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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