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妈妈的尖叫
“啊！”妈妈尖叫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我和老爸奔过去。
“儿子，你没拧上牙膏盖！”
……
“啊！”
“怎么啦？怎么啦？”
“老公，你没铺床！”
……
“啊！”
“怎么啦？怎么啦？”
“老公，你马桶没有抽水！”
……
只要妈妈在家，就能经常听到类似的尖叫。妈妈的尖叫不仅分贝高，而且尖锐、凄厉，如果不熟悉这种尖叫，准保被吓一跳。
我上幼儿园那时，有次妈妈和老爸相约，在徐家汇一起吃饭、购物。妈妈和我刚从公交车上下车，就见老爸带着个头盔骑着摩托从我们面前驶过。老爸开得挺慢，还四处张望，可就愣是没看到在车站上的我们娘俩。我们叫他，他没听见；我们向他招手，他也没看见。眼看他骑着摩托渐行渐远，妈妈一声尖叫：“老公！！！”
尖锐、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带着妈妈的无助、哀怨和愤怒。
“吱！”老爸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回头张望。
与此同时，整条马路上所有成年男性全都回过头来，惶惶不安地向这儿张望。
妈妈的尖叫声总体效果非常好，尤其是对老爸而言。不过，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我刚上小学那会儿，有一次，我和妈妈在家吃晚饭。老爸加班，要晚一个多小时到家。
我们吃完饭，洗罢了碗筷，妈妈刚想将餐具放入下层橱柜，忽然尖叫一声，跳上料理台。
“啊！蟑螂！”妈妈叫道。
我没看到蟑螂，但受妈妈尖叫的刺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一下跃上料理台。
厨房的地面上，几只硕大的蟑螂张牙舞爪地爬行着，有一只竟然就趴在我们脚下不走了。
妈妈紧张得发抖，我也紧张得哆嗦。
“怎么办？怎么办？”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知道，不知道！”我将腿脚全部蜷收到了料理台上。
“给你老爸打电话！对，打电话！”妈妈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好，妈妈习惯将手机永远带在身上。
“老公！”电话一通，妈妈就开始哭诉，“两只大蟑螂在我们家厨房里！”……
“我们俩现在都在厨房料理台上下不去！”……
“我怕！我不敢！你快回来好吗？”……
“杰杰！老爸让你听！”
“儿子！你现在已经二年级了，该像个男子汉啦！”老爸在电话中的声音异常沉稳，“现在听我命令：从台子上跳下去，拿一只拖鞋，把蟑螂全消灭干净！”
“不要！不要！不要！”我一把将手机塞给妈妈。
……“老公，你还是快回来吧！”妈妈这次可是真哭了。
……“你还要一小时才能到家！那我们咋办呀？”妈妈眼泪都掉了下来。
……“哦！我知道了！”妈妈擦了擦眼泪道。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胆小如鼠的妈妈，竟然蹑手蹑脚地爬到了料理台的另一侧，然后下得台来，抓起一只拖鞋，在我惊奇的目光中，闪电地拍中了那只固守着阵地的蟑螂。
“拍死你！拍死你！”连拍了好多下后，妈妈扔下拖鞋，瑟瑟发抖。
“妈妈！”我不解道，“你咋又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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