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

    那个一直在沉默的赤膊男人匆忙开口了。

    “我愿意证明，她是无辜的！她不，不是狼人！”

    “你好，先生。”亚瓦转过头对着他。“请问你的名字？”

    “我，我叫史坦，我是这里的铁匠！我愿意证明，我的妻子是无辜的！她不是狼人！我……我愿意证明！”他慌慌张张的说道。

    “你说你和这位被指控是狼人的女士是夫妻关系吗？”

    “是的。”

    “我们已经结婚十年，还在这里生，生活了三年了。如果她是狼人，我不是早就被她吃掉了吗？”

    亚瓦所有所思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就和当初第一次见到嘉丽时打量嘉丽的眼神一样。

    “谢谢你的证词。但是……”亚瓦回过身，又打量着火刑架上的女人。“由于你们的夫妻关系，你的证词的可信度将会打折扣。”

    “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法律规定的，先生，血亲的证词不能被直接作为证据。它的本意是为了限制、防止某些因为联姻而变得无比庞大的贵族世家之间互相包庇，但它对平民同样有效。”看着失望乃至绝望溢于言表的铁匠，亚瓦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用担心，铁匠先生。真相一定会露出水面。如果你妻子真是无辜的，那她一定不会有事。但如果她是有罪的，那么也必将得到制裁。”

    “她就是有罪的！”又有激动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我们抓到她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那个可怜孩子的衣服，还带着血！”

    “她就是狼人！”

    “安静。”亚瓦的目光再次压住了全场。“我听到了有人提到了遇害者的血衣。这是至关重要的证据。请问它现在在哪里？”

    一只颤抖的手拿起了一件小小的，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上面布满了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

    亚瓦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用带着剑鞘的长剑挑起了那件衣服。

    “还有其他证人或者证据要出示吗？没有了？很好。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亚瓦转过身，面对着火刑架上的那个女人。隐身着的嘉丽也已经走到了火刑架边，那股危险的气息依旧在嘉丽的身体里流动着，驱使她远离这个火刑架。她克制住了，但还是不得以地转开了视线，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你好，女士。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亚瓦，为教会正式册封的骑士。我现在……恩……暂时可以视为受到了本村村民的委托，审理对你发起的指控。”

    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这关系到你是否清白。明白了吗？”

    她点点头，但因为这个小小的动作而被绳子勒得更紧，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你不需要动，只要回答问题就可以了。你的名字？”

    “雅姬。”

    “雅姬女士，你是这里人吗？”

    “是。”

    “你在这里从事什么工作？”

    “我……懂一些草药。自己也种一些。我为其他人看病，也治疗畜生的病。”

    “这位名叫史坦的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夫妻。”

    “那么……”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嘉丽看到亚瓦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厉。“他们指控你是狼人。你是狼人吗？”

    “不是。”

    “他们还指控你杀死了劳伯家的孩子？是你做的吗？”

    “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否认所有对你的指控，对吗？”

    沉默。

    “关于案件的物证。这件血衣。他们说是在你身上找到的？这是真的吗？”

    女人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次不是因为绳子的缘故，而是心痛。她慢慢地低了几下下巴，表示同意。

    “你否认自己是凶手，但你身上却有受害者的遗物。对此你有更好的解释吗？”

    摇头。绳子又一次勒紧在她脖颈，肩膀的血痕上。女人咬了咬牙。

    “你不需要动，雅姬女士。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

    女人坚持地摇了摇头。血珠从绳子底下渗了出来。在一旁的铁匠攥紧了拳头，汗水从他秃顶的额头上流出。

    “请问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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