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河渡村的狼人-第3/4页

    “让我猜的话……我会说，智慧如嘉丽大人这样的魔女，一定已经找到了自由控制这两种奇怪欲望的方法。毕竟魔女也是人，不是野兽……”亚瓦谨慎地答道。但他还是在本能支配下后退了一步，试图躲开那朵魔力之火。

    “哼。说得真好听。”嘉丽的脚步停住了。“满月给魔女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这两种简单低级的欲望。满月能够增幅魔女的魔力，让她能创造出更多超越你这那个小小的脑子能想象得到的奇迹。”

    魔力火焰在嘉丽的指间跳跃着，变成一只小小的火鸟的形状。等她再强大一些——或许要再强大很多，她能将这魔力火焰变成一只真正的火鸟，甚至是凤凰。

    但随着肚子发出了不详的声音。嘉丽意识到，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在饿肚子的状态下能做到的。

    火焰熄灭了。她蹲了下来。再次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踏上这次旅途。

    “厄，嘉丽大人。既然满月能加强你的魔法……那你能不能借这个契机，变一些吃的出来。既然能把人变成小鸡，也能把树枝什么的变一下？”

    “愚蠢愚蠢愚蠢！”嘉丽急匆匆地打断了亚瓦的话，她实在是想不出比这更愚蠢的发言了。变形法术的第一课，绝对不能把其他东西变成食物吃掉。随后她意识到亚瓦并没有学过魔法，对魔法的规则更是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觉得对方愚蠢透顶。

    “我就勉为其难地用连你都能听懂的描述告诉你好了！变形不是永久的！不管是三天，三十天，三年！都有一个期限，期限一过，它就会变回原状。把一根树枝变成一只鸡后吃掉，时间过了之后，它就会在你的胃里变回树枝从你肚子里穿出来，懂了吗！？”

    “听起来的确十分危险……”亚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我能提出一个小小的质疑吗？如果几个人一同把一只鸡吃下去，我们再假设每个人都吃得一样多，每个人肚子里都会出现一根树枝吗？还是会出现树枝的一部分？或者说把鸡吃完了又过了很长时间，它已经在肚子里充分消化了，一部分融入了我们的身体，一部分变成了不那么雅观的东西排出去了，那么时间过了之后又会如何？”

    “会爆炸。”嘉丽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完全料到了亚瓦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也问过养母同样的问题——而且当时只有七岁。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她的智力发育领先亚瓦十年以上。当然至于对方是个骑士，从没有接受过魔法学习什么的这类细节完全不重要。

    “喔……爆炸。”亚瓦很认真地重复了这个词，甚至还做了一下手势，确认是不是他理解中的那种爆炸。

    而嘉丽则自顾自地解释了下去：“变形术是危险的法术，被变形的对象身上汇聚的魔力，如果无法在变回来的过程中释放出来，就会——”

    她也张开五指，做出了同样的代表爆炸的手势。

    “砰——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均匀地分布在，嗯，大概平方一公里内……”

    “我完全理解这个问题了。看来魔法也不是万能的。”

    “哼，魔法从来都不是万能。”饥饿削弱了嘉丽胜利的感觉。她再次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啊，嘉丽大人，我有另一个想法——”亚瓦的语调却又突然兴奋起来。“如果不是把别的东西变成鸡或者兔子。而是把这只可怜的兔子小姐变回原来的样子呢？”

    “不用变回活的，变到能吃的时候就好了。”亚瓦想了一下，又多说了一句。

    嘉丽瞪了亚瓦一眼。原因是亚瓦居然比她先想到这个点子。而且它理论上的确是可行的，它不是变形术，也没有时间限制，变回去就是变回去了。但是嘉丽还是没有什么把握。涉及到时间的魔法听起来总是那么高不可及，而且比起魔法，更像是一个哲学问题。那几本关于时间魔法的大部头她实际上都没有看完。嘉丽的养母也从没有要求她看过。

    但是总归要试一试。满月的魔力，不用白不用。最坏的情况下是魔力失控，发生大爆炸。那也只有亚瓦会死掉而已。

    怎样嘉丽都不会吃亏。

    嘉丽在心中想象着烤的喷香的野兔肉，然后在那团混沌黑暗之物面前蹲下，重新点燃了指尖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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