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盲女

    无日走向大厅的角落，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他感受到周围嘲笑、蔑视和怜悯的目光。没人愿意靠近他，这倒也好，反正他也不想被打扰。

    最后，他从人群中解脱出来，走到了角落。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一个女孩安静地坐在长凳上。无日瞥了她一眼。

    这位女孩温柔、恬静，非常漂亮。她的衣服干净整洁。虽然不是很昂贵，但还是相当有品味。她苍白的金发、大大的蓝眼睛和精致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像个美丽的瓷娃娃。

    美得令人窒息。

    然而，她似乎有些不对劲。无日皱起眉头，试图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让他感到不舒服。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她空洞、毫无表情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山王。

    无日吓了一跳，明白了这个女孩是盲人。他花了几秒钟来冷静自己。

    “真遗憾。”

    有些沮丧，他小心翼翼地坐在长凳的对面。

    如果这个女孩进入梦魇之前就是盲人的话，她不可能幸存下来的。这意味着她失去了视力，是评估的结果。

    这是她的缺陷。

    突然，无日感到非常担心。一种寒冷的感觉从他的胸膛蔓延开来。

    “我还以为我的缺陷很差了呢。”

    无论这个盲女用视力换取了哪种能力，这实际上都是一种死亡判决。一个盲人没有机会在幻境世界中生存下去。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女孩已经死了。

    无日感到非常不安，他转身观察其他沉睡者。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他们试图避开这个角落了，这个女孩被一种看不见但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死亡气息所包围。

    沉睡者通常并不是很迷信，但任何人在她的身边都会感到不舒服。

    意识到这个之后，无日突然知道了礼堂里的年轻人的分组规律。他们都本能地试图靠近自己的同类。

    在大厅的最远端，靠近舞台，有一两个小群体。这些群体中的人与其他沉睡者不同。他们都很自信、镇定，一幅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样子。这些是传承者，他们从出生时起就接受训练，有最高的生存几率。其中，凯斯特尤为出众。

    他们旁边是更多穿着昂贵服装的年轻人。他们充满活力和兴奋，只有一点点紧张。他们是富裕的高级公民的子孙。由于这样的家庭有足够的资金雇用私人教师，甚至是觉醒者，他们的训练相当不错。他们的生存机会也不错。

    然后是人群中最大的部分，由来自中产家庭的孩子组成。他们可能没有享受觉醒者教师的训练特权，但他们的教育也不错。政府花费了很多精力将所有必要的知识和技能纳入学校课程中，提前为潜在的沉睡者做好准备。

    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接受了额外的私人训练。为了生存，这些沉睡者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并且需要一点运气。但这并非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们非常紧张。

    最后，还有无日和那个盲女。从大厅里其他沉睡者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生存机会接近于零。

    这就是年轻的沉睡者们下意识划分群体的样子。

    唯一的例外是一位银发女孩，她独自站在一旁，似乎对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和不安漠不关心。她斜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依然在听音乐。

    但无论是谁，都已经厌倦了等待。

    “这典礼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无日想着，有些恼火。

    仿佛在回应他的想法，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宛若巨人般的高大男人出现在舞台上。无日甚至怀疑这个男人的母亲和熊是否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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