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彼岸花-第2/5页



    我从里面摸出一瓶,又问易晨:“你不来一点?”

    “因为好奇喝过一点,不太合口味。”易晨眉头微皱。

    “正经人谁奔着酒的味道去的啊?拿着,多喝两口你就知道了。”我把手中的啤酒丢给易晨,自己又拿了一罐,“噗”地一下把口中的口香糖吐在一张纸巾里,又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哈哈,即便不是冰的也那么沁人心脾。

    “刘哥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啊?”王洋一边拉易拉罐一边问。

    “啊这……”我一愣,不知所措地看向易晨,自己似乎过于得意忘形了。

    “在聊啊飞,后来他的爸爸因为赌债直接玩起了失踪,留下了啊飞和她妈妈两母子相依为命,啊飞只好早早地辍学打工,应了那句‘噩运只找苦命人’,后来啊飞的妈妈得了尿毒症,昂贵的医药费压得收入单薄的母子俩透不过气,因此啊飞除了打工还会在外面碰瓷,有时候故意喝醉酒去激怒别人,挨一顿打骗医疗费什么的。”易晨轻轻抿了一口酒。

    【喂好歹过渡一下啊?!】

    “你们相信天堂吗?”易晨忽然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不信。”王洋直摇头。

    “我也不信。”我说。

    “啊飞的妈妈遇难后,啊飞跟我说,本来他是不相信天堂地狱这一说的,但现在他相信了,因为他妈妈这样善良柔弱的人一定要上天堂,他和他爸爸这样的人渣一定要下地狱,在那里他要狠狠地揍他爸爸一顿,他还想努力做善事,这样他也许能得到上帝的原谅,至少还能在命数已尽之时和他的妈妈说一句对不起。”

    “哎,谁言寸草心啊。”王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啤酒。

    “是啊,其实他是一个挺好的人了,希望能如他的愿吧。”我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吗?”易晨用易拉罐挡住自己半边脸,盯着我说到。

    “你什么意思?”我拿着啤酒的手定在了半空中,语气不悦道。

    “现在我们或愤怒,或焦躁,或同情,或怜悯,或恐惧或绝望,不都是因为我们还活着吗?我们和啊飞的交情说不上多好,甚至说现在在场的几人本身交情也就停留在浮光掠影的程度,他们死了我们活着,所以我们就可以对他们做出定义?现实就是如此,他们死了,他们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名字,说不上尊不尊重,我就是这么想的。”易晨把酒瓶放在座位上,盯着我缓缓地站直了身。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也站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不爽我的做法,你觉得是我唆使啊飞去送死,你觉得是我不由分说地剥夺别人的生命,但我自认为自己的做法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的观点不会变,所以就算你想要揍我,我也会全力应战。”

    “易哥,放松,放松。”王洋又开始做和事佬。

    “喔,其实在当时我是觉得你的做法有些极端来着,”我坐回座位,“现在我却觉得你是对的,换我来的话我什么也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去指责你的做法呢?那说不上感同身受,只是唇亡齿寒罢了。”

    易晨也默默地坐回位子,即便是在他想要揍人的时候他也不带有任何表情,我心想这会不会是他做图书馆管理员熏陶出来的气质,礼貌儒雅却又带着几分疏离感。

    “其实我很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都死了好几次了,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我看着易晨的眼睛对他点头。

    “不用,尽力而为而已。”易晨喝着酒道。

    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题似乎进入了死胡同,三个人闷闷的在车厢里喝酒,那些负面情绪还是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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