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 ,呼唤 第七章 卷二-第2/5页



    有天晚饭后,孙国才撂下饭碗,叼着烟卷走了进来,两家孩子们早就跑没影了,说是去割蒿子,一会儿回来熏蚊子。杨松朋正收拾碗筷呢,见了面俩人就直接合计起来怎么安这个南窗户,再把拐子炕变成东墙边的一条直炕。杨松朋不知怎办,孙国才可是老把式样样精通,安个窗户最主要的是得先打个窗框,挪炕好办,拆下旧的挪个位子,砌上就行,只要拉一车黄泥就行了,几天就弄完。“窗框怎么办?”“我带你去谭木匠家,这就去。”俩人出了屋。孩子们在院子里早已燎起了蒿子,带着野草香味的烟溢满了院子,天空早已撒满了星星。

    第二天中午刚过,妈妈回来了。孩子们围着妈妈说这说那,问这问那,杨迈告诉妈妈,玉米还有浆可甜了,不知烀吃能行不?孙家都烀包米了。

    之琴习惯地脱下外衣裤,然后照例叠好,换上旧鞋到外屋拿了两个土豆吃了起来,然后叫杨迈拿上筐,几个人来到了菜地,先把芸豆摘些,茄子,黄瓜西红柿都摘些,几个孩子不用妈妈动手,杨策看见一个大茄子,“昨天怎没看见呢,今天长这么大了!”说着双手捧起拽了一下,没掉,然后又使大劲儿往后拽,这下好,连人带茄子全倒了,杨策坐个屁墩儿,大家全笑了。

    来到苞米地,之琴挑大棒撕开,黄灿灿的苞米真诱人,用指甲一掐,“没多少浆了,差不多能吃了。”“妈,掰几棒烀点儿吧!”孩子们用恳求的眼神说着,“好,那就掰几棒吧。”大家高兴地挑了几棒浆少的掰了下来,总共八棒,大家像拿宝贝似的捧在怀里,露着小牙笑着往家走,之琴拎着菜筐走在后边。

    晚上这顿饭,别提多高兴了,孩子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吃烀苞米,他们小口小口地啃着,细细地咀嚼着这玉米粒儿的香甜,来满足总也填不饱的胃皮囊。

    又是一天了,早饭后,两家的孩子个个拿着秫秸棍,把最上端的劈开,用短棍撑起成个三角形,然后到处找蜘蛛网,待三角形卷满蛛网后便可以粘耍蜻蜓了,这是孙奶奶教的,大家争先恐后地找蜘蛛网,随后便耍了起来,粘上一个蜻蜓,就用狗以巴草串上,看谁粘的多。

    太阳升起来了,热得很,前边的小路上来了几个人,除了孙国才和杨松朋,还有谭木匠和另一个青年人季刚。到了杨家的厢房前站住了,杨松朋把窗框从肩上放了下来。

    几个人稍稍站了一会儿,季刚便用镢头在墙上砸了一会儿,只见泥土哗哗落下,里边的石头便露了出来,然后换个铁锤砸下去,不一会儿一块石头掉了下来,出现一个小洞,孙国才把孩子们赶跑,自己进到里屋继续砸墙,几个人一会儿工夫,就把南山墙开个大洞,随后试着把窗框安上,调整曲直后,季刚就和起了黄泥,几个人又是一阵忙活,等孩子们回来一看,南墙上出了一个窗户,全都蹦跳着拍起了小手。接下来几个大人汗流夹背的,把拐子炕拆掉,挪到东墙下,砌成一条直炕,抹完炕面子泥,天也快黑了。“这回冬天,炕肯定能热了,也不能倒烟了。”孙国才说,“那可太好了,要不然太冷啦。”杨松朋笑着说。

    第二天晚上,之琴接产回到家,甚是高兴,屋里变了样,从南墙开了窗,生活有了新气象,从心里高兴。晚上改善生活,烙几张薄饼,买两把韭菜炒上,卷上饼,打的鸡蛋汤,全家美餐一顿,孩子们的小嘴吧嗒吧嗒地嚼着,就是乐呀。晚上全家睡在地铺上,几天后新炕才彻底干,之琴买来窗户纸,把新窗户糊上,可惜没有玻璃,看不到外面,只能将就。

    一天中午,杨松朋干活回来,浑身汗流夹背,正是三伏天。早已饥肠辘辘了,干活的人三三两两都奔家走,路过一条小河沟,大家都蹲下来洗把脸,然后一步跨过去,他走在最后,实在太饿了,想快走也走不动,到小河边先洗把手,又喝两口,感觉精神多了,拿起镰刀跨过河,继续往家走,道边是一人多高的蒿草,他看见有棵小榆树,就走过去,平时也没注意过这棵榆树,他来到近前,掐几个榆树叶,塞嘴里就嚼,这种叶子不苦不酸,越嚼越粘,吃了两把好像有劲了,他往树边草里一看,一棵好大的黑天天结满了一串串的果实,紫中泛黑,黑中闪着紫色,挂满了整个植株,他迫不及待地揪起一嘟噜放进嘴里,太甜了,太好吃了,他想起了孩子,赶紧往家走去。不一会儿几个孩子随他一遛小跑,顺着小毛道跟爸爸到了榆树边,他把小树一扒拉,孩子们就看见了满眼的黑珍珠,几个人便围了上去,两手揪下就往嘴里塞,“太甜了!太甜了!”几分钟工夫,个个变成了黑嘴,杨策杨威都成了花花脸,两手成了黑指头,大家俨然如一群大小魔头,不一会儿工夫,一个黑天天也没有了,杨策弓起黑指头的双手,张开大紫口,露出黑牙,作吃人状,这顿午餐真不错,天再热也算不了什么,肚里有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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