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呼唤 第十一章 卷一-第9/10页



    新学期开始了,周允整天忙于学校工作,既是教导主任,又兼课数学日语,还兼管学校的财务统计,每天忙忙碌碌,可薪水从不见涨。

    开学没几天,周允的两位弟弟生病了,先是二弟发烧,出疹子传染给大弟,医生说是出水痘了,传染的。周四那天,周老爷同二夫人带着俩儿子刚从医院回来,老家就来人说是二爷去世了,周老爷有些不相信,一周前他曾去见过二叔,气色虽不太好,但还能进食,没想到说完就完了。

    周老爷立刻准备就绪,和老家的外甥一同回去办理丧事。在香木屯,周家是大户人家,有田有房,亲朋好友众多,丧事办得很气派,隆重。请来和尚念经,灵棚香烟缭绕,女儿们哭声一片,外男外女跪拜一地,紫红棺高高架起,唢呐喇叭吹得震天响。

    周老爷面带悲容,主持丧事。第三天出殡了,周允打着领头幡骑在马上,走在最前边,向墓地走去的送葬队伍拖了很长,周允从未骑过马,作为孙子,按旧礼他是必须给二爷打领头幡,虽是第一次骑马,但感觉很顺利,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拿着竹幡,随着马的迈步,他很自然地骑行着。突然,马不知为何抖了一下,周允立刻从马上摔下,且右腿硌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当时便站不起来了。

    周允骨折在家,父母妻儿老小悉心照料,一时不能上班了。周老爷常说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难料啊。

    再说之琴到了新学校,新地方,感觉一切都是新鲜的,产科学校是一座漂亮的俄式三层楼房,宿舍在后楼,安静舒适,表面看环境很好。她感觉哈尔滨很大,比莫亚繁华多了。新学期开课后,她完全投入到新的学习中去了。这里学的是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知识,随着学习的深入,对学校环境的熟悉,她渐渐地适应了这里,她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许多。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她提笔给钟麟写信,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了。

    钟麟回到北平后,学习生活照旧,但一个月的暑假生活使他和之琴难舍难分。初回学校,他满脑子都是暑假里的故事,散漫,自由又浪漫,过一段时间后才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杂念。每天是三点一线的生活。这几天晚饭后的闲暇时间,他偶尔去收发室看看有没有信件,连去两次都没有。

    又是一周过去了。这天,他站在篮球场外看打球,收发室的吴大爷刚巧也路过这里,他一眼瞧见了钟麟,便喊了一声,告诉他有信。钟麟转身直奔收发室,他一看字迹就知道是之琴的,谢过吴大爷后,出了收发室,边走边撕,靠在一棵树上便看了起来。

    钟麟:

    车站分手后,我的心好像空了。

    天刚亮,就到了哈尔滨,我和爸爸吃点早饭,然后就去学校报到,安排好食宿后,爸爸又带我去看望姑奶,之后他坐晚车回莫亚。这个学校很漂亮,教学楼是个俄式的三层楼,宿舍在后楼,八个人一个房间,整洁干净。

    我刚来时,感到哪都新鲜,处处好奇。上周和同学出去买东西,我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大教堂,叫索菲亚大教堂,尖顶圆盖,很是壮观,而且在街上,我第一次看见了两个外国人,蓝眼睛黄头发,皮肤白里发红,高高的鼻梁,很漂亮。我这个同桌是JMS人,说话时总带一个尾音“嗯哪”,我们相处得很好。

    这学期我们主要学生理学,即人体构造及功能等基础知识。

    一晃和你分别快一个月了,但我心里总想着你,特别是夜深人静时,心中总出现家里的生活,总出现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这是多么的珍贵,这一分别,你的音容笑貌都看不到了,有时我心里发空,有时间拍个照片给我寄来吧。

    对了,我光说自己了,还不知你近来怎样,身体还好吗?檀香皂用没?别舍不得,不多谈了,祝多多加餐!亲爱的,好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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