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你紧张什么?”-第3/7页



    结果问完,那份局促反倒更浓了点儿。

    她这个问题的潜台词仿佛很像在问你是因为知道了今天小区会检修路灯,担心我怕黑,才问我几点下课,在小区门口等我的吗

    贺知野眼睫毛动了下,薄唇微启。

    “爸爸我明天还要坐摇摇车”俩人身后,小朋友搂着年轻男人脖子摇晃撒娇,声音由远及近。

    “老子就那么二十块私房钱,都被你坐光了。”年轻男人气笑了,“你看我像不像个摇摇车要不你明天坐我吧”

    年轻男人大步流星,走得又快又稳,父子俩的对话声很快超过他们,又遥淡下去。

    视线若有似无地在那对父子身上飘了下。

    “买烟。”贺知野淡道。

    岑枳动了动鼻尖,的确闻到贺知野毛衣上很淡很淡的烟草味,不由有种自作多情的窘迫,眨巴了两下眼睛,“哦”了声,又乖又机械地侧转过身,和贺知野并排,继续朝前。

    小区里一根电线杆和她擦身而过。

    “”耳边响起简星疏的“他看女人跟看电线杆没什么区别”,岑枳挠了挠脸。

    所以贺知野应该,也不是把她当女生那么关心,是把她当朋友了。

    就好像,他先前会给自己总结习题,也会给马嘉悦虽然最初是给她准备的。

    他会给自己带小蛋糕,体育课,也会给马嘉悦杨垚买饮料虽然是被马嘉悦缠着叫爸爸才买的。

    岑枳头微偏,悄悄看了贺知野一眼。

    抿着唇,像自我开导般,小肩膀微耸了下。

    岑枳啊岑枳,你怎么了

    朋友。

    还不好呀

    零点已过,贺知野靠着二楼窗台,指节间一点猩红被秋日夜风吹得忽明忽灭。

    香烟又自己烧了一小截,贺知野垂眼,食指尖在细长烟身上轻敲,一截烟灰掉在烟缸里。

    看见小姑娘从简星疏车上下来,俩人熟稔地打招呼道再见,他是很不爽。

    不光是不爽,甚至还有一种很久没有体验过的,不高兴的情绪。

    尤其是听到小姑娘说“但我和他的熟,和你的这种,又不太一样”的时候。

    哪里不一样,他没问。

    是没兴趣知道,还是不想知道,他也说不上来。

    甚至因为这点说不上来的情绪有些恼火。

    他也想过,这些事儿要换了以前,他会做点什么

    结果答案是这问题没有存在的基础条件。

    因为要换了以前,不管是“岑枳”们还是“简星疏”们,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交集,不关痛痒,毫无感觉,也不会想去了解的人。

    除了马嘉悦和杨垚,就算是单方面把他列为死敌十几年,恨不得见一次面就跟他干一架的简星疏,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他听到了最多会说一句“哦,知道了”的符号。

    可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简星疏的时候,竟然也产生了一种难以理喻的敌意。

    这敌意里还掺着复杂的焦躁、不安,和危机感。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岑枳”不再单单是个名字,而是个具象出

    爱吃奶糖,身上永远带着点儿清甜味儿;写字一笔一划像个小学生,字体却漂亮得像印刷;不在外面吃一切鱼类食品和剁碎了馅儿的肉,看着对吃的很挑剔却能一连吃五顿面条;明明对甜食很感兴趣,小蛋糕却不仅只吃草莓味儿的,还得每周固定时间,周一早周四晚;哄起人开心来完全看不出半点不真诚,偶尔说起实话来又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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