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丢了钥匙的客人
    
    “喂,陈时,醒醒。”
    白光闪过后,陈时感到眼前仍是白茫茫的一片,恍惚中,刚才在墙边听到的那个声音在她耳边重复的叫喊,敏锐地,感到周围传来人的脚步声,她一时没有睁眼,贴着地面的手抓了抓地面,是碎石子和沙砾覆盖的水泥地面。
    难道不应该是博物馆里冰冷的大理石地砖吗?
    “丫的,这货没出息,哎哟,这摔的老子头疼。”一个粗哑的声音闯进脑海里。
    “胖子我的屁股,哎哟,我可摔了两次了。”
    陈时猛然睁开眼,她的视线贴着地面望向水平方向,三双男人的鞋,被石灰和沙土弄得泥泞不堪,“呀!”她惊呼了一声,用手撑地急急地跳了起来,向着后方弹了好几步,等站稳了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双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了,竟把自己给撑了起来?
    她抬头向前看,硬生生愣在原地,对面三个灰头土脸的男孩,一个又高又壮,一个胖乎乎满脸横肉,蹲在近处的那个,精瘦,脸上挂着精明和算计,还有眼里浓郁的担忧之色。此时,这三个人,正震惊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那个看着粗鲁的“壮士”首先开口,说道:“你怕不是摔傻了?呀什么呀?跟个娘们儿似的。”
    陈时的手下意识地往后摸,摸到了一扇门的门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眼睛紧张地睁大,慌乱地看着眼前及周围。
    在他们的周围是一片木制的桌椅,还有吊在墙上的密密麻麻的钟表,每个钟表指向了不同的时间,秒针在滴答走动,传来很响的走针声。他们的头顶是三角的拱形屋顶,圆木筑起的横梁,被圆木筑成的房柱撑起固定。地面是水泥地,常年未打理使重重的灰尘把地面铺的灰蒙蒙的,空中飘着腐旧的木头味道。
    陈时提防地扫向身后,看到木制的门框上布满了灰,门外尘土弥漫,被风吹起,像是散不开的尘雾,迷得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嗨?你干什么呢?”那个粗哑的声音把她的目光拉了回来,她哑着声刚要张口,突然发现三人的动作表情都像是突然定格了,他们的身后的白墙上,一个人影越来越大,仿佛在向他们靠近,陈时吓得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墙面上所有的钟开始齐声报时起来!“咚——”“咚!”“咚咚咚!”
    所有的声音震得陈时脑仁疼,她屏住呼吸看着三人身后。
    “嘿嘿,往这里看。”桌子那边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奸笑声。陈时吓得猛转头,看到与那拉长的影子对应的,那张木桌子后,悠悠然走出一个弓着身子的老人,白花花的山羊胡子用一根红丝线扎了滑稽的小辫,眼睛亮晶晶的,笑出满脸的褶皱,他抬起手,把墙上的钟一个个拿下来,手指在钟的背后灵活的一拧,那些报时声被他一个个掐灭了,他又笑眯眯地把他们挂了上去,“太吵了这些孩子。”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可好久没有顾客了。”那个老人把手在胡须上捋了捋,另一只手拿着最后一个钟,“咔”地停了它的声音,“这个孩子,要加点油了,发条被它给卡住了。”他在自己念叨。
    陈时大气不敢出,她转回头,那三个人依然没有动,就像是他们身上的时间被硬生生定住了。
    “别看了,问你呢,你才是今天的顾客啊。”
    陈时顿住了:“我……我吗?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对面老人给钟的发条上油的动作停了停,很快又继续手里的工作。“你说你不知道?你戴了表吧,只有有这里钥匙的人,才能进来这里,你来了,说明你想来,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完,他抬起头,对着陈时咧了咧嘴,一口参差不齐的老黄牙露了出来,“嘿哟,这儿咋没有我的烟斗。”
    陈时的眼神亮了一亮,惊奇地闪烁起来。她急切地开口:“你说那块表?我有,我…..”慌忙低头撸起袖子,她的脑袋在一瞬间卡了拍,她看到的,自己的胳膊粗了一圈,皮肤被晒成小麦色,手和手臂上的皮肤既粗糙,又有被刮蹭的痕迹,几处擦伤。往上下扫,这是一具陌生的身体,军绿的迷彩裤和白色短t,结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甚至于,她感到自己的下体,有某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摩擦感,脚上显而易见的男鞋被蹭破了一个口子,她僵硬着双臂,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粗糙的触摸感,干裂的嘴唇,还有……柔顺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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