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吃肉-第4/5页



    罗敷被这人的高风亮节感动了。不知是该点头接受呢,还是赶紧推辞,“我没把你想那么坏”?

    再说,这小刻刀长不逾掌,杀伤力似乎也不够啊。

    纠结了好一刻。却见王放眉心抖动,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浮上双颊,酒窝渐渐跳得厉害,似是竭力忍着什么。

    罗敷当即知道被骗了。目光如刀,狠狠剜他。

    他终于忍不住,笑成一团花,指着那刻刀,说:“哈哈哈,你别真信啊!是改错字的!不然,写错一个字就扔一条简,多浪费!”

    自古以来,笔用来写字,刀用来修改。“刀笔”二字,常常被并列提起。罗敷也见过文人挥毫写字。但写错字毕竟是偶发事件。是以她认识笔,却不认识刀。

    王放把竹简抓起来,当场给她演示了一下,如何用小刀刮掉墨迹。

    末了殷勤问她:“学会了没?”

    她平心静气点点头,还不忘关心他:“别削到手。”

    王放微一脸红,终于不好意思再逗她了。

    小刀放下,帛书轻手轻脚的卷起来,只剩最右一个边儿,指着右上角两个字。

    “跟我念。子曰”

    罗敷微微皱眉。两个字笔画果然都很少,但为何听不懂呢?

    别是他又耍人。

    短短几日相处,她对此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戒备。

    王放看出她不买账,笑嘻嘻的耐心给她解释:“这个‘子’呢,便是房子屋子的‘子’,这里指孔子孔圣人。‘曰’便是说。合起来就是‘孔子说’。”

    罗敷睁大一双无知的眼。两个字似乎在别处也见过。可换了个位置,就全都不认得了。

    问他:“为什么要学孔子说?”

    不是习字吗?

    王放:“……”

    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同样是开蒙,七岁小儿和十七岁女郎的区别,在于前者更乖,不会乱问问题。

    只能尽量通俗地解释:“圣人造字以化世人,所以读书也要从圣人之言开始。比如你看这第一句,就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说教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意思就是……”

    寻常学塾里教书,从来都是诵读声琅琅,恨不得每个字都要唱出来。罗敷这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每个字都压得尽可能低声,隔一会儿还要停顿片刻,确保院子外头没有经过什么闲人。

    哪里像是给人开蒙,分明是帐下密谋鸿门宴。

    逐字逐句解释老半天,总算等到一句懵懵懂懂的“哦”。

    “这就是圣人之言?这不是谁都懂嘛!三天不织布还手生呢。”

    王放气乐了:“你是先生,我是先生?”

    罗敷不甘示弱:“你好好教我行不行?别嬉皮笑脸的不正经!”

    王放大吃一惊,手指往下一滑,指着下一行:“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阿姊,你也接近圣人了!”

    罗敷不理他这句马屁,将那几句“子曰”反复看了几遍,揉揉太阳穴,问他:“这是什么书?”

    “论语啊。”

    “干什么用的?”

    “学道理的。”

    “我把这上面的字都认全,就算识文断字了?”

    王放扑哧一乐,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论语是最简单的经书,里头充其量一千个生字,要做学问,还远远不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