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诊病-第2/6页
    
    他自觉处理得十分妥帖,起身迎上卞巨,微露不耐烦,“走走走,要说什么事儿去我那说,别扰太后清静。”
    他其实还盘算着另一层意思,仓促间不及跟罗敷说。
    来洛阳的路上,他每天缠着小荷珊瑚讲故事,收获颇多。譬如他得知,卞巨其人,控制欲极强,对于身边的每一个人同盟、对手、下属、朋友都了解得点滴细致,从来都是知己知彼。
    一次珊瑚对他抱怨,某年某日,卞巨设宴款待某官。她本要去侍酒,临进门却突然被告知,今日换人伺候,因着客人有怪癖,喜欢把玩侍婢的脚,且不喜女子玉足长过他手。
    果然,那日去侍酒的,一水儿五短身材的玲珑婢女。宾主尽欢。
    珊瑚没多想,只是当趣事儿说了。王放听后,一身冷汗。
    其一,卞巨和那客人此前从未见面,如此怪癖,从何得知?其二,珊瑚的脚长,和客人的手长,他又是从何得知?
    这么一想,他愈发觉得此人不一般。自己栽他手里,心服口服。
    因此对于他自己和罗敷,卞巨定然也会竭尽刺探之能事,不容他们有任何秘密。
    因此今日罗敷“生病”,就算不让大夫看,他事后也定会想方设法,把罗敷的健康状况弄个究竟。
    与其被人拿捏着抽丝剥茧,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反而利用一下他身边的资源。
    他最后看一看罗敷,眼神交汇一瞬,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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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放伸手拽过一个软枕头,往自己背后一垫,舒舒服服的叉腿一坐,像个岁末催粮的地主。
    “喏,有何事,说吧。”
    卞巨跪坐在他对面,暗自摇头。这天子当得比村夫还没个正型。
    但他有耐心。当初派出兵马,大举找寻“嗣君”之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多半那嗣君已经沦为市井蠢汉、粗陋乡农,一切礼仪派头,得让他从头慢慢培养。
    眼下他已经算是运气冲天。平白捉到一个风雅俊俏小公子,拿得出手,上得台面。
    但新君聪颖归聪颖,已经长成一株桀骜不驯的歪苗子。千辛万苦,总算是让他屈服于命运,但却没什么再调教的空间。
    有时候他也头疼,觉得还不如找来个市井蠢汉呢。
    他也不指摘王放的做派,耐着性子,说道:“陛下初到新宫邸,水土不服,生活似也未能习惯,以致心浮易怒。臣看在眼里,甚为心痛。不知陛下过去在民间时,喜做何事消遣?”
    王放大大咧咧笑道:“放牛牧马,养点蟋蟀虫鸟,逛集市搜罗新鲜玩意儿,读读八方闲书怎么,我还可以再做?”
    “当然可以。陛下想玩什么,想看什么,尽可吩咐宫人去做……”
    王放哑然失笑:“让他们去给我捉蟋蟀也行吗?”
    卞巨微笑:“蟋蟀算什么。前几个月,有人进献一头大象,就养在御苑之中。陛下若想赏玩,臣也可以着人安排。”
    王放点头,若有所思,小声说:“这是让我玩物丧志。”
    卞巨不动声色,眼中犀利一闪而过。
    王放点到为止,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致地问:“诶,大象有多重?我那个七连发小弹弓,让你们收到哪儿去了?我想拿它来打大象,不知能打穿几层皮?”
    ……
    卞巨觉得有点弄不明白他到底是真熊还是装傻。但总之,到目前为止,还算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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