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放肆-第5/6页



    王放愣住了。这他可从来没想过。

    一下子愁容满面。以东海先生那即兴不靠谱的个性,这事还真并非天方夜谭……譬如哪日跟人喝酒喝高兴了……

    哎呀,譬如他四年前来洛阳游历,会不会是给他这个不成器的狗尾巴草,攀个亲,说个媳妇什么的,免得他日后没人要?

    他失踪这么久,会不会是遍访中原,给这个便宜儿子找岳家去了?

    若真如此,那可完全不能像敷衍胖婶那样敷衍过去。

    明知不着边际,但他天生是爱胡思乱想的,越想越着急。忽听车厢里扑哧一笑。

    罗敷叫他:“上来。”

    他忧心忡忡的爬上车,听她笑问:“十九郎,你听不听我话?”

    “听听听,阿姊说的我都听。”借机赶紧表忠心,“阿姊请讲。”

    “在见到你阿父人之前,一切都要和原来一样。等找到他的那一日,咱们再……再……”

    “再”怎样,有些不好意思说,其实也想不出细节。

    王放的聪明劲儿终于回来,咳嗽一声,拨弄车厢门帘上的流苏,钻进来。车厢不大,他一下子挡了半数的光。

    他低声说:“等见到阿父,该问的都问清楚了,然后我请他做主……”

    罗敷轻声笑,足尖朝他踢去一匹紫丝碧绫,布面散开,正糊他脸上。

    “才不是呢!我要跟他说,仰慕他久矣,让他娶我做夫人。”

    “……”

    王放咬牙切齿委屈到家,“亏你还老说我坏!”

    一把扯下碧绫布,爬一步,朝她扑过去,作势便抓痒。

    罗敷不怕痒,可也不能让他随便抓,赶紧向旁一躲,嘻嘻笑道:“我就说说,你还当真!啧啧,果然是无甚气量……哎唷!”

    王放一把抓住她手,不依不饶的覆上来。车厢向旁微微一沉。

    他今日未束发,垂顺的发尖拂过她脖子,痒得她格格直笑。

    她紧张得往后躲,手忙脚乱。可惜车厢狭小,没两步便背靠板壁,整个人被困在角落里。她赶紧自救,随手抓过身边的素色细绫、烟色罗、紫丝碧绫,连同那道天子御书,一股脑儿挡在胸前,总算是把他隔开了两三寸,却依旧能感到沉重的压力。眼看他眼珠子往她耳朵尖瞄,似乎是犹豫要不要“惩罚”一下。随后似乎是又觉得不能墨守成规,目光危险地往旁边移,看她的鼻子嘴唇。

    少年人的心不安分,如同澎湃躁动一锅?l水。那些浅尝辄止的试探,只不过扬汤止沸,不但丝毫降不了温,反而蒸起无数恼人的烟雾。那烟雾散去后,水下的柴薪烧得更旺了。

    罗敷隐约心慌,感到一种戒忌的危险。干脆扯着布,把自己的脸也蒙上了。脸上盖了“贞烈”俩大字。

    王放抚掌大笑。现世报!

    待要扯她的布,忽听车厢外壁笃笃响,竟是有人在敲!

    两人同时一个激灵。

    王放连忙放开手中软玉温香,半个身子探出车厢,看见车外站着个老农,锄头拄地,肩膀上还搭了个巾。

    王放赶紧下车,作个揖,简直无地自容,“……老丈,有事吗?”

    红晕上脸,掩饰不住。明明没做啥,偏有一种被捉那啥在那啥的感觉。

    老农态度挺好,不像是捉那啥的,反而憨笑:“该是老儿问,小郎君有事吗?”

    王放:“……”

    老农解释:“没事就好我们几个农夫伙伴,看到溪水对岸停了辆马车,许久不走,只怕车里乘客遇到困难,因此派老儿来问问,有何需要帮忙的没有……没事就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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