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路绝

    堕入黑暗并不是最令人绝望的。最令人绝望的，是当你走到唯一一处带给你希望的地方后发现，那个你追求了半天的通往自由的光，居然是一个胖子的大白屁股。

    你会怎么做我不知道。可我会找把三棱军刺刺进去，之后再搅一搅。

    ——《残生奋进》孔南平

    冬雨很冷，街面人稀。没人注意到一辆大众离开城市后驶入郊外树林。树林深处因为枝叶茂盛，雨也不是很大。

    宋博宇走下车，张开双臂，仰面看着黑漆漆的天际，张着嘴感受着汉堡的冬雨。他摇晃得更厉害了，看来在车上也没闲着。

    龚斌打开了汽车后备箱，将孔南平拎出来，推搡着丢在车头大灯可以照得到的地方。

    “斌哥，就在这挖个坑。”宋博宇用枪指着车头前不远的地面，“快点，别让我着急哈。”

    龚斌无奈地看看他俩，又从后备箱里取出铁锹开始挖坑。

    宋博宇嬉笑着蹲下，用枪点着孔南平的头，“在大牢里没少挨打吧？让人爆菊了吗？哈哈哈哈......哦，对了，我跟你讲，我见过你爸妈了。”

    孔南平听到这，眼睛瞪得仿佛要流出血来。他想叫骂，可嘴上封着胶布根本发不出声。他想扑过去，却因为手脚被绑，只能倒在地上徒然挣扎。

    “你刚进去也就一年多点吧，他们就来了。本来我不想见他们，可斌叔跟我说......”

    宋博宇看看正在挖坑的龚斌，嘿嘿笑了几声，“斌叔让我替你见你爸妈。说是要哄哄他们，招待他们，让他们放心回去。我当时为了招待他们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这最好的夜总会给他们开了个包厢。给你爸找了个乌克兰的鸡，给你妈找了个意大利的鸭子......对吧，斌叔！”

    宋博宇不顾孔南平近乎疯狂的样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看，这招待的到位吧。可他们居然一见面就骂我，还说我糟蹋他们的血汗钱。卧槽，我特么的花他们一分钱了？就他们那点钱，够干嘛的？”

    宋博宇激动得点燃一支烟，猛吸了几口，“最过分的，是那个老娘们居然还给了我一巴掌。嗯，就是这样打的......”

    说着，宋博宇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孔南平脸上。

    “嗯，当时没这么大劲，可就是这意思。你爸这人还不错，一个劲地拦着。可你想想，我特么的可是个贵族，我能让贱民打我？”

    宋博宇站起身来，把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我没打你妈。不打女人是我的贵族修养。可我也不能白挨打啊！所以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我把你爸打了一顿。就是这么打的......”

    宋博宇用力地踢着孔南平的肚子，一脚，两脚......看着好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的孔南平，他得意的大笑，又狠狠一脚踢在他脸上。鼻血再次飚出，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

    打了一会儿，他累得气都喘不匀，时才再次蹲下，死死盯着孔南平的眼睛，右嘴角向上翘起来。

    孔南平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不安。现在面对枪口时，那眼神中已不再有畏惧。这双眼，在满脸鲜血的陪衬下，仿佛一只刚刚完成猎杀的猛兽。他想要吃肉了。

    宋博宇被自己那一瞬间的恐惧气得嘎嘎怪叫，一枪把打在孔南平头上，鲜血混合着雨水流在脸上。淡红、酒红、黑色，三种颜色在脸上勾画出诡异的图案，仿佛是诡异的图腾。

    他用手指抹了一把孔南平的鲜血塞进嘴里，“就是这味，跟你爸的一样。”

    看着气若游丝的孔南平，宋博宇好像失去了兴趣，晃晃荡荡地走到坑边，看着里面的龚斌问道，“斌叔，还没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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