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南京事件(四)-第2/3页



    还找了一些说书先生,给那些不识字的百姓市民讲说。凌濛初更是发挥专长重操旧业,连续创作了几篇话本故事,广泛刊印传播。这样一番水银泻地般的宣传攻势下,不到一个月,吴昌时和他的狐群狗党的很多隐秘丑行就已经传遍了江南城乡各地,大街小巷、田间村头都有议论。

    有些之前很崇拜吴昌时的读书人难以接受,就找到杨廷枢、吴应箕这些之前和吴昌时交往比较多的士子求证,这些人正是当天审案时在堂上旁听的,知道整个案情过程,承认传闻的事情基本上属实,只是平时遮掩地好,别人不知道,险些牵连得他们也被当成了同谋。这样一来,原来士林清流中的风头正盛的人物,一下子成了一个丑角笑柄。就连虽然没有参谋吴昌时的密谋和烂事,只是之前和吴昌时比较亲近的士子,也被牵连得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

    许多中间派的读书人也不再跟从东林系士子的主张,本来水泼不进的江南士林舆论开始了扭转。之前人人喊打的阮大铖,也被一些读书人开始了正名。有了吴昌时的对比,加上这次案件中被吴昌时构陷,本来就处于很受人同情的状态。

    有人提出阮大铖还没有到吴昌时那么卑劣无耻,何必把他黑得跟过街老鼠似的,论才华,阮大铖还比吴昌时高得多呢。还有人说阮大铖也没有多大的过恶,也很难算是阉党,他最初只是和左光斗在官职安排上有些分歧而已,魏忠贤当政时,他也很快主动辞职了。

    阉党在东林点将录里还把阮大成归入其中,说成“天究星没遮拦”,阉党倒台以后,他马上被启用成了光禄寺卿。那时起码在朝为官的东林人物根本没有把他算作阉党。总不见得和东林里一些人发生过矛盾就成了阉党吧?

    更有人为阮大铖最被诟病的,当上光禄寺卿寺以后上疏把东林和阉党相提并论的奏疏洗白,那里面说的也是事实。东林确实和太监王安有勾结,这是东林自己也承认的。只不过王安名声比较好,不过也确实违反了文官不结交内侍的规矩,阮大铖并没有说错。

    以吴昌时这样的人都能在东林中混得炙手可热来看,东林中人及其支持者也不是不会干一些恶事。而且还旧事重提,在大朝会上被崇祯拿下立威的十二个人里,就有御史田维嘉,受贿三百两,为饶阳县何茂梧开脱他儿子何麟虐杀多个婢女的恶行,最后与何氏父子一起被砍了的那个,这事情早就已经被公布。在被拿下前两个月就上疏建议要把冯从吾、高攀龙、邹元标从祀孔庙,虽然是北方官员,许多东林中的也把他看成自己人。

    这些观点,起初只是在很小范围里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议论,后来传播越来越广,同样在一个月时间里,在吴昌时的名声一落千丈的同时,阮大铖的在南方的名声迅速好转。有人甚至把阮大铖说成了耿介孤傲、独立不依的君子。钱谦益和汪当淳舆论对人的褒贬像醉汉走路一样东倒西歪,都和真实情况相差很远。

    原来在南方舆论占据压倒性优势的东林系,已经节节败退。出现了第一批敢于对东林的各种主张提出异议的人,开了个口子,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列。这次是化解了东林占据的两个大势,从根源处瓦解了东林操控舆论和人心的手段,并不是阉党掌权时那样,只是在高层用权势强压住局势。

    南方反对战时新政的主力就是东林系士子,随着这批人的败退,新政在南方各地就大刀阔斧推行了下去,那些在科举道路上难以再有进步的童生和生员,在新政里看到新的上升希望和途径。之前东林系代表着和官方舆论不同的民间舆论威慑,他们不敢太积极。现在没有了这个顾忌,都争抢进入地方各级课税提举司、宣化司的名额。

    当然也需要经过选拔考试,不过考试侧重和科举不同,要考算术会计,信息收集,税务条例、朝廷政策,还有一些演讲辩论技巧,编剧台词评书等通俗文艺水平。对于儒学经典,只是测试运用其中的理论于工作中,不太注重寻章摘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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