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难世子-第2/4页



    “……”

    “曲有误,周郎顾,一段佳话,陛下在臣面前不必心口不一。”

    “……”

    殷炎表情阴晴不定,一双利眼死死盯着鄢莳,似乎要把她剜出血来。他咬牙,面前挤出一个冷笑:“鄢卿辛苦,朝中公事还不够繁忙,竟然还关心起朕的私事。”

    “是,臣僭越了。”鄢莳见好就收,低头认错。

    “心口不一?”殷炎揶揄地望她,“轮到你说朕心口不一?”

    “臣告退。”鄢莳行礼,皇帝看她慢慢退出务本堂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没有打胜这场战役的快意。她打小如此,虽然倔强要强却不好胜,很多时候急流勇退,退避锋芒,极少意气用事。这导致二人每次交锋她都首先认输离去,让他像是赢了,又赢得一点儿都不尽兴,非常难受。

    “可恶之人。”皇帝将这四个字大笔挥毫,酣畅淋漓地写在白宣之上。

    小武一进屋子就被房梁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吓一跳,“可恶之人”,四字潦草糊涂,应该是人在盛怒之中写下的,被裱挂在屋中,相当惹眼。不用问也知道,这大概又是师傅惹怒陛下的后果,这二人上辈子或许是冤家,这辈子路窄,聚到一块就总会吵架。

    师傅倒是气定神闲,低头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喝茶,对那扎眼的四个大字熟视无睹。小武想去寻老仆妇问一问,头才低下去。

    “若有事直接来问我。”师傅放下茶杯,随手拿起棋谱摆起棋阵。

    小武抓抓头,走到鄢莳对面坐下,“陛下就算将这副字送来,师傅也不必挂在中堂,岂不是让来往的人都看笑话?”

    鄢莳道:“无妨,随它去。”

    小武知道她的秉性,如风如雪,何时在意过旁人的看法。旋即又想到今日来的正事,连忙拱手,一五一十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细细禀报。

    这几日,熙梁城中都在流传渭王余党的事情,搅得人心惶惶,那些曾经与渭王有过牵扯的人既怕余党寻他们复仇,又怕鸩羽卫真的找上门来,几日之内,已经有好几名朝廷官员告病,闭门不出,更有惶恐的,已经向陛下告老还乡。

    鄢莳眼睛都不抬:“墙头草若是真这么好当,这世上只怕会再多出几个画眉山。”画眉山曾是宫中大内总管,唐征七年之变时投效张贵妃和渭王,逼迫宗室,戕害王子。西照军攻破熙梁城门时他又一身素缟跪在宫门前痛哭流涕,率领宫中的黄门们跪迎,陛下看都没有看他,一枪直捣心窝,结束了这个大恶人的性命。

    小武继续道,三卫查清流言来源于一处说书的茶楼,可那人只道这消息也是道听途说,他也不知那些人是谁。珊难世子的卷宗他已经从头到尾细细查阅,里边疑点重重,他还需时日。

    鄢莳道:“流言为造声势,他们近期定会有大动作,我已令卫中作准备,你不必在这些事上分心。”她替小武倒了一杯茶,“珊难世子一案,我全权交给你彻查,你能否做的?”

    小武的心咯噔一下,顿时血气上涌,脸涨得通红。一直以来,师傅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火,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失意,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他必须向师傅证明他的能耐。

    他端坐直身子,拱手施礼:“徒儿定不负师傅重托。”

    “伸出手来。”

    小武掌心一沉,一块乌黑的焦木圆形令牌落到了他的手中——金乌日轮令。这是陛下的御令,持它者如陛下亲临,师傅就这样风轻云淡地就给了他?小武的手都在发抖,令牌不重,在他掌中犹如千钧。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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