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翁-第2/3页



    鄢莳和三卫长正在中堂与京兆尹提审那卖炭老翁。出来前,三卫长也问需不需要遮掩一下容貌,鄢莳却说,如今的鸩羽卫又不是见不得光的黑帮,为何要遮遮掩掩,特别是出现了假冒鸩羽卫的案件之后卫中上下更应该知道,他们在外行事都应该坦荡磊落,让天下人知道鸩羽卫并不是目无法纪的一群凶徒。

    可是如今,他们两尊佛就坐在京兆尹的身后看他提审疑犯,疑犯还未说什么呢,京兆尹大人的内衫就被汗湿了个透——如芒在背。京兆尹大人越是着急,越问不出东西,偏偏陛下才三令五申,说提审疑犯不可动用重刑,更不能严刑逼供,这让他有些无计可施。

    “大人莫急,慢慢审。”偏偏这时,背后这个鸩羽卫的卫长还笑眯眯地看着他,更让他心里发毛发寒,心想这人你们鸩羽卫带走算了,京兆府不接这烫手山芋。

    小武从门外径直走入,他拿有鸩羽卫令牌,到中堂拜见京兆尹大人。京兆尹大人心里苦叫娘,心说两个佛爷不够,现在又来一个小佛爷?

    老翁被捆绑着跪在地上,据说是一个巡街的武侯在一处荒废的宅院里发现的他,老家伙手脚不灵光,没跑几步就摔了,于是被五花大绑送来此处。小武围着老翁逡巡几圈,仔细端详,突然一伸手,凑到老翁脸上,扯下了一把胡子。

    “假的?”京兆尹有些惊讶,他一直都没有察觉,“阉人?”他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

    老翁突然被小武扯下胡子躲避不得,怒目而视,恨意冲天。

    “老者恕罪,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小武急忙道歉,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后边一直沉默的鄢莳打断。

    “张贵妃宫中我不常去,里边的人也认不全,你是哪位?”她缓缓步入中堂,站在老翁面前,居高临下,“你可认得我?”

    “鄢昆之女,鸩羽卫鄢莳,当年渭王殿下的龙虎军就是败在你手上,你化成灰我都认得!”老翁终于恶狠狠地说出今天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尖细沙哑,一开口身份便藏不住。

    鄢莳无视这种恨意,也是,世间恨她的人这么多,若是处处在意那她也不用活着了。她继续道:“张贵妃旧宫人,除去先帝给她的,更多的是她从张家带进宫的心腹死士,人人习武,你恐怕是其中之一。”她低头,“怎么?死士,死士,主子都死了,你怎么还能活在这世上?”

    “……”老翁沉默不语。

    “那我换个问题,苗氏与你又有何仇怨,为何要设计害死她?”

    “不是我……”

    “不是他做的。”小武和老翁同时开口。看到鄢莳投来的目光,小武据实以报:“师傅容禀,今日徒儿去调查此案,得知这位老翁平日与苗氏走动频繁,似乎在生活上也互相照顾,他并非杀害苗氏的凶手,”他舔舔嘴唇,“若他是设局者,苗氏死后就不该再出现,他之所以还频频出现在苗家,应该是放心不下那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吧。”

    鄢莳点点头,肯定了小武,旋即道:“她那令牌是你的吧。”轻飘飘一句话,惊得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连老翁自己都露出诧异,“你、你怎么会知道。”

    “苗氏在宫里是惠太子乳母,与张贵妃、渭王就算没有仇恨也不会有牵扯,她为何会有渭王令,我始终疑惑,见到你,就说得通了。”鄢莳道。

    “……是,她在宫中曾帮衬过我。”老翁低头。

    “当年宫中大乱,你好心将令牌给她,助她在渭王脚下苟延活命,没想到今日她又会因这令牌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鄢莳加重了语气,“我想你肯定知道,谁,骗走了她的令牌,谁,利用令牌杀害珊难世子。你应该知道,苗氏是知晓珊难世子之死与她有关之后惊惧交加,才投案自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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