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旭日教-第2/3页



    叶凡闷闷地“嗯”了一声,打发那太医下去。

    背过身的一刹那,叶凡脸色霎时阴冷了下去,眼中闪动的情绪如蛰伏的毒蛇。

    他往远处走着,绣着蟒纹的硬靴踩在雪地上,一下下摩挲出令人胆寒的重响。

    十八年前,他还是垂髫之年,身为定安国公府里最小的嫡子,又是男丁,他一人从那血海尸山中走出时,便已注定了今天。

    先帝与定国公府的对战持续了数十年,那十几年他从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子逐渐长大,亲眼看着根基深厚的定国公府怎样一步步在先帝的手中沦落到风雨飘摇的境地。

    他不忍回想的那日,便是祖父定国公和父亲的尸首千里迢迢从边关运回来,他们遍体鳞伤,血液凝结成块,还裹着沙尘。

    说是为国战死沙场,可人闭了眼,什么都辩解不出来。

    分明就是先帝亲军冲破了府邸,他年纪小,缩着身子躲在后院角落破旧的箱里,听了一整夜凄厉的惨叫声,第二日天光乍破,他狼狈逃出来,一路上不知经受了多少磨难,才拜到师傅门下。

    所谓的师傅,便是先帝眼前大太监无数干儿子的一员。

    起初师傅愿意收留他,不过是见他容颜俊美,耐着性子养了三年,直到按捺不住向他伸出魔爪,他再也忍不下去,举刀了结了师傅的性命,随即借着师傅的门路,蒙混过宫中招揽太监的宦官,在这宫里一待便是十几年。

    在宫里,血雨腥风,与他共事的那些人,命根子都可以不要,做事自然也不择手段。

    未等他摸爬滚打到高位,先帝却先一步薨了。

    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太深,先帝这条命并不能令他的痛苦消减半分,他身上背负着满门的血债,不仅要姜原这个昏君父债子偿,更要拉着整个姜国,一并为父母亲陪葬。

    养心殿内

    此事涉及皇帝安危,审问很快,到了傍晚便有染着血手印的折子呈上去。

    “又是旭日教……”姜原口中琢磨着这几个字,眉头拧出深深的沟壑。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直视着战战兢兢的小福子,质问道:“天晟教前阵子不是已剿灭了吗?这民间的组织,怎么到皇宫里来,还到了朕的跟前!”

    “皇上,奴才真的不知啊——”小福子胳膊颤抖着,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那时他忧心着9姜原的几声咳嗽,前来递茶水的太监又低着头,连脸都看不清,这一时的疏忽,却引火烧身,如今他怎么都洗脱不干净。

    姜原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戾气和浓浓的怀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真相如何,朕自会查明。”

    “你是先皇后的人,朕本是十分信任你……”

    话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小福子的笑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从前处理旭日教的人,是质子?”姜原若有所思道。

    质子如今的动静十分奇怪,虽拿不到把柄,但仅凭着一个帝王的直觉,便能隐约嗅出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

    姜漓素来办事是干净利落,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旭日教在他手下不过数月便偃旗息鼓,此后几番征战都立下显赫功劳,姜原如今也拿不准主意。

    “将他禁军的官职革了,着手查探旭日教一事,派人盯紧了他,不可走漏风声,务必将幕后之人抓出来。”姜原沉声吩咐道。

    小福子叩首道了“遵命”,姜原又问道:“从前派去凤栖宫里那些探子呢?”

    “回皇上,宴家一事平息后每两日,那些人全都被各种理由打发出去了,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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