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个终结

    而唐德还在林中屠杀，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屠夫们身上。

    最前方，与毒巨蜥一同冲来的是仇恨的信徒，最基础的那些人，但都长着荒原人的脸，甚至还有巨象氏族成员的脸面。

    他们是幸存的受害者，现在的加害者，未来的受刑者，他们懦弱地皈依仇恨之神——荒原人眼中的恶神、异端的神明、残暴的神明。

    现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恐惧着复仇者的来临，但是嘴里还在自欺欺人地说：“不愧是圣子。”

    唐德只想把他们的灵体彻底打碎，以此告慰受害者。

    但毒巨蜥也是个大麻烦。

    任何一个成熟的荒原猎手都知道，毒巨蜥攻击之前，它们的眼珠能瞬间转为紫色，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再耀眼不过的标志物。

    但最棘手的是迅猛的爆发。那毒角将干瘪，毒液充盈，使紫色的眼球膨大，而后迅速抵达极限，使得其四分五裂，最终，眼球的裂片以及连带的毒素从爆裂的眼眶里喷发，形成夺命的液柱，激流喷射在受害者体表，带来剥皮似的疼痛。

    等到受害者从疼痛中缓过，并试图解毒，剧毒早已深入体内，开始腐蚀其内脏，并在心脏的冲动下遍及全身，不用多久，它们将抵达他的大脑，把它融成血水。

    之前缝合的身体就是这么毁掉的，而周边的刽子手们反而是件小事。

    收敛脑海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唐德的手掌形如鹰爪，脚下踏着轻盈的步伐，身旁环绕着用魔法伎俩模拟出的奇怪曲调。

    因为荒原人的耳朵具有过滤作用，能使不自然的音调变为一种固定的声音，这是他们身为荒原之子的一个优势。

    唐德则只需要靠自己的耳朵，辨析最难听、最不适的音调，将其哼唱出即可，这样一来他们的耳朵里就都是那种特定的声音，使他们和自己一样保持于过度兴奋的狩猎状态。

    长矛与带毒的利爪一同扑来，唐德却高高跃起，避开了锋芒，而后如幽魂似的贴近，骨片上没有一道划痕。

    一共是六个人，五个转眼间被他捏碎了脖子，那怪力轻易灭杀了这些荒原的战士。

    迅速而果断的锤击砸在毒巨蜥的头部，撞得一声脆响，仿佛是它的头颅自行迎上，但是空中无处借力的一击不足以将其杀死。

    谨慎到狡猾的毒巨蜥又缩回了长矛所组成的阵列之中。

    而唐德从地上捡起一片脆弱的青铜，将其捏碎，变成一块趁手的利刃，他也变得更加致命。

    身后还活着的那一人，他在抱头痛哭，仿若目睹绝望的本身。

    “圣子，圣子！”举着长矛者却在欢呼唐德的屠戮，而对同类的死亡和绝望毫无畏惧。

    “看来还要多留几个活口。”唐德本想用恐惧使他们绝望，以便更加轻松地获取仇恨之神的情报。

    但是他们是疯子。

    他们在观赏血统里的猎杀技艺，用他们的仇恨圣典的箴言所说：“像铭记仇恨的伤口一样充满魅力。”

    而有叛变的信徒在痛苦地祷告，祷告声在狂热的喊叫中显得很细微：“仇恨终于抵达了荒原，解救我们于无智，用我们的伤口记录启示……”

    此刻，双方之间的荒地上只剩下倒毙的尸骸，一时间没人往前接战。

    而和复仇并行的巫妖使用魔法伎俩，发出一串奇妙的狩猎曲调，并在杀戮身前做出狩猎祷告，他为每一个将死者祷告。这是一种挑衅。

    恰逢其时，他们当中最强壮的五人走出了人群，他们长有同生种的皮毛以及鳞爪，是以野兽为共生种的精锐战士，一个氏族中这样的人不会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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