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世事伤心此处屏
三人一路而上,不久便返至“伤屏”。
到得门前,只见毕正天手持一根木棍,正在追打仆人来安,来安边跑边叫道:“太老爷,我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你冤枉我了!”
毕定岳忙上前挡住毕正天,说道:“爹,你的东西一定是忘在什么地方了,来安肯定不敢偷东西。”
毕正天看了看毕定岳,茫然道:“你是什么人,干吗袒护小偷?”
毕定岳:“我是定岳啊。”
毕正天:“胡说八道,定岳只有十多岁,你一个老头,跟我差不多年纪,怎么会是定岳?”
来安躲到刘沛身旁,说道:“太老爷经常忘记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总认为是我偷的,为此我没少挨过打。今天又说我偷了他的钱,非要打我,他发起病来,连老爷都不认识。”
毕正天举起棍子,对毕定岳说:“我不认识你,你快让开,我要去打小偷,不然我连你也打。”
来安见太爷要打老爷,忙上前去制止。混乱之中,毕正天一棍子打在来安头上,打得来安满头是血。
毕定岳抢过棍子,扔到一边,焦急地说道:“爹,你不要再胡闹了!”
毕正天见棍子被扔掉,竟坐倒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儿子摔伤了腰部,不能行走,是我以前没看顾好他,我对不起他啊!我这钱是用来买药给我儿子治病的,你们就可伶可伶我那儿子,可怜可怜我,把钱还给我吧。”
毕定岳听到此言,立时泪如泉下,跪在地上说道:“爹,你已经把我的病治好了,你没有对不起儿子,是儿子对不起你!”
来安顾不上头上的伤,跪在地上,磕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毕正天似乎没有听到,只顾自己哀泣。
何小沛见他哭得可怜,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在刘沛那里要了银子,拿给毕正天,说道:“老爷爷,这钱给你,你拿去给你儿子治病。”
毕正天看着何小沛,忽然不哭了,高兴地说道:“这不是我的小定岳吗?你怎么可以走路了,你的病好了,太好了。爹爹再也不去当什么阁柱了,以后都好好照顾你,再不让你受伤了。”一把将何小沛抱住,高兴得老泪纵横。
何小沛感到毕正天抱住自己的感觉,和爷爷抱着自己的感觉极其相似,也不躲避。
毕定岳看到此番场景,已是泣不成声。
来安自行去包扎伤口,毕正天情绪变好,与何小沛相玩甚欢。
毕定岳拭掉眼泪,把刘沛叫到一旁,说道:“今日多亏这孩子解围,否则真不知如何收场。”
刘沛:“毕先生与老太爷父子情深,即使何小沛不在,稍后老太爷也必会认出先生来。”
毕定岳:“这也未必,家父这病近来日益严重,发起病来越发不好劝慰。
“他年轻时专研医家的功法,曾是正统阁的阁柱。我摔伤残废后,为了给我治病,他便辞去职务,退出正统阁,带我隐居于此,专心医治我。
“那年他四十岁,我十岁。由于他失去了权势,很多亲朋好友都不再与他来往。最让他伤心的是,我那继母不甘清苦,竟也离开我们而去。父亲伤心过度,那时便种下了脑疾的祸根。
“我三十岁那年双腿终于站了起来,父亲由于过量使用降力为我治疗,对他的脑部造成了一定的损伤,那时便开始有些沉默寡言,七十岁时便记不太清楚事情。
“这几年我想尽办法治疗他的智疾,但收效不大,虽然他还能正常说话,神志却总是不太清醒,我也只能是帮他延缓病情加重而已。这处住所的名称‘伤屏’,乃是家父所名,它也确实是我父子两人这些年来屏蔽伤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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