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节物勤事树正气

    许青山：“再说第二个字——财。这些年来，随着儒家分阁土地的增多，分阁的财力是越来越大。在我担任阁员期间，我到各支阁的田地中去察看过。很多租种土地的佃农生活都还很艰苦，还处在糟糠不饱，短褐不完的境遇之中。

    “究其原由，也并不是因为佃农不尽心耕种，而是因为有的土地太过贫瘠，所出谷粮在上缴完地租之后，便所剩无几，甚至是全无所获。以至于有今日完租，而明日乞食者。

    “我看到那些受饥遭寒的贫苦佃农，常常是拖家带口，一家人都跟着忍风雨、挨饥饿，我看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谷粮上缴的比例数量，各家分阁都是一样，正统阁自有统一的规定，这个暂不能变动。但修缮田陌，改良土质，增其所出，富其所余，这个事情是可以办得到的。

    “佃农们毫无结余，自顾都还无暇，自然没有多余的钱物来做这些事情。所以，在我担任阁老以后，就向天柱提请，将分阁多余的财力用在改良农田这件事情上。也得到了天柱的准允。但之后，这个事情却一直都没有落实下去。下面或以支阁财力不支为借口，或以人手不足、事务繁多为理由，总是找得到说法来推却。

    “后来，我又征得天柱的同意，由儒家分阁出大部分资财，再由各支阁自出一小部分，共同来改善田地。我想了很多办法，废尽脑汁，左挪右腾，日节月省，在现今主管财账的裘阁老的大力协助下，以及众位阁老的理解和支持下，才好不容易省出一笔钱来办这个事情，并且迅速地把这笔钱拨与各家支阁。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看到下面有什么动静。

    “这件事情，我从当阁员时就开始思虑谋划，当阁老时始得提出实施，当阁主之后却还没有办成落实。黑头发都等成白头发了，为什么想做一点益民利民的事情就这么困难？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字——财：取财于民，施财于义！庆都支阁的王阁主来了没有？”

    阁员中一人起身道：“王不违在此。”

    许青山：“庆都支阁是唯一一个重视此事，着力改良了农田的支阁，王阁主在一个月前就把这件事情办好了，听说你们那里的佃农们都很是满意。

    “王不违，你是裘阁老的弟子，有其师，必有其徒。以后，各支阁改良田土的事情，由我本人挂帅，裘阁老督办，王不违协助巡视。”

    裘直语与王不违二人接令。

    只见华孝儒满脸涨得通红，表情甚是尴尬。

    许青山补了一句道：“当然，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但也不是说有其徒，就必有其师。徒弟做得不好，当师父的就好好训戒，那也为时不晚。”

    华孝儒闻言，脸上不红了，又变为一阵紫青。

    许青山又道：“分阁拨给支阁的钱财，支阁既然没有用在修缮农田上，又没有退回来，那这笔钱到哪里去了？这两个月，我虽去了南方，但南下之时我已暗中派人到各个支阁去打探消息。

    “昨日，他们已向我上报了暗查的情况。接下来，我就要谈谈今天要讲的第三个字——物。

    “支阁这几个月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呢？我只列举事件，就不点名道姓了。向我上报的人提到，有一个支阁购入了三两马车；有一个支阁购买了八个丫环；有一个支阁添置了一座宅院；还有一个支阁把原有的房屋重新加大，并改造了一番，花的钱比新置一套院宅还多。

    “绝大多数的支阁都在花钱干诸如此类的事情。多少不一，花样百出，有的甚至于又添车，又置房，又买人，把钱不当钱用。”

    “这些钱是用来改良农田的，可以极大地改善贫苦佃农的处境，甚至有可能救得其中一些人的性命，而你们却把这些钱用来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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