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病来何处去-第2/2页

    “前面出车祸了！”

    我听到司机的话，满脑子不敢相信，张了张嘴，一旁的医生护士想要安抚我，我低头看着面前躺着的她，攥了攥拳头，跟一旁的医生说道：“开一下车门，我要下去！”

    绝对不能绕路，绝对不能绕路……绕路要绕好大一圈，那么大一圈要好久的……那么大一圈……那么远，我麻木的拽着医生给我开了门，跳下去前看了她一眼，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车前。

    是一个三轮车撞到了一辆小轿车上，老大爷正坐在地上哭着，一个男人正在他旁边骂骂咧咧地打着电话。我快步上前，那男人扭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看着我猛那么一下跪在了他们身前。

    我苦涩地笑了笑，开口求道：“两位麻烦让一下路，让救护车过一下吧，”我重重地给他们磕了个头，眼泪鼻涕都混在了一起，“求求你们了，她好疼的……求求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受我感染，纷纷说着让他们先让道，人命要紧，老大爷的三轮车已经不能开了，我们一群人就抬着给它弄到了路边，小汽车这才得以让出道路，救护车司机让我上车，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

    后来我扫了个单车，到医院时老妈和李清梦的妈妈都已经到了，见到我姗姗来迟，老妈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李清梦的妈妈给拦了下来。我没顾得那么多，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就疲累地坐到了长椅上。

    “辰淮啊，梦梦这里有阿姨和你妈妈就够了，你们今天不是还要考试吗？你快回学校去吧！”

    我没有吭声，眼睛看着不停摩擦的手，不知疲惫不知所谓。

    那一刻，我感觉真的快要失去她了。

    后来我回了学校，赶上了第一场考试。她两天都没有来，再放学回到家时，老妈跟我说李清梦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人已经跟着她妈妈去广东找她爸爸了。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过去，是她妈妈接到的。

    “喂，辰淮啊？你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还行，阿姨，我能跟清梦说几句话吗？”

    “对不起了辰淮，这个不太行，梦梦最近身体不舒服，老是失眠，刚才好不容易睡着了，你有什么话跟阿姨说就行，阿姨替你跟她说。”

    “阿姨……您就跟她说，我一直会在这里等着她。”

    挂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那日她那般痛苦的模样似乎仍在我眼前浮现着，若隐若现，惹人心疼。我揪了揪心，回房间躺在了床上，她的丝袜仍旧在我枕头下压着，我枕着枕头闭上眼，好像她就在我身边一样。

    当时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看不透的事情也有很多。就像我从来没有想到这居然是我们两个关系的最后一章，也没有想到这最后一章也是她提前就给我埋下的伏笔。

    寒假还未结束，就传来了武汉爆发新冠疫情的讯息，眼看开学遥遥无期，上网课就成了我唯一能感知到她存在的事情。李清梦很少再跟我联系了，我能感受到她的疏远。一股深深地无力感隔着屏幕，从不知道的地方传了过来，直击我的心房。

    “丫头啊丫头……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