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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霍书玉端起碗来咽了一口,赞道,“好酒!”便又说道,“逢此时节,正当与人来联句!我先来!”
说着便又灌了几口;这酒本是套话用的,故而烈性极大,我光闻着便要晕过去了,见她喝下半碗面不改色,心头暗暗赞赏。且听她几口酒下肚,便开口吟道,一边不忘摇着头,晃几下脑袋,“我写春色溶溶月……”
我和她你来我往的接了几句,看她脸上红晕初显,心知时机已到,便开口吟道,“美人如玉鬓如云,几时出浴问君归?”
便见那霍书玉红着脸微趴着身子想了会,醉醺醺道,“香腮成雪腰袅袅,戌时出浴亥君归。”
好了,这下知道了,袅袅殿的主人在戌时出浴,然而亥时徐王便会到来。
我又试探着问道,“何处厢房何许殿,几分秀色几人识?”
霍书玉又干了一口酒,这下彻底躺倒在地上了,接道,“西厢房里如香殿,秀色藏中无人知。”
楚姬住处本是一处宫落,而宫室极多,这袅袅殿乃是主宫,只是不知这沐浴的汤池设在哪里。现在我知晓了,是在如香殿的西厢房,可惜霍书玉也不能知道其中详情。
我又和她对了几句诗,便告别了。只是这酒我也喝了几口,不曾想竟后劲极大,便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左歪右扑,已显出几分醉态。我微眯着眼睛摇晃着走回去,途径一处僻静地,忽见前方两点灯火亮光,似乎有人在说话。
“魏王甚为挂念你……写信……”
咦?魏王?这兄弟俩不是有仇隙吗?我混沌的脑子想着,左支右绌地向前挪了几步。这时,前方蓦地“噌”一声清响,眼前寒光闪过,我连忙跌坐在地上,勉强定睛一看,姜夙的那个容长脸侍卫忿忿地收了剑,道,“是你!”
我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只笑嘻嘻答道,“是我!怎样?我可是文昌星下凡呢……二位可要听我吟诗?”
“你醉了。”姜夙说道,他立在夜色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看他朝那侍卫说,“辛涂,你先回去。”便缓缓蹲下身子,直视起我的眼睛。慢慢开口,似乎诱哄道,“你为何来这徐宫……是何人指派了你,竟辛劳至此?……可曾受了威胁?”我看着他,不禁伸手拽住了那黑色氅衣。月光明朗,周围野花醺香,真让人沉醉;这双眼睛低垂着望着我,似幽深又似多情,似寒星又似深渊,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教我辨不清神情,——真是可恶。
这样看着我,到底是在问询我的安危,还是在套我的话呢?
我松开了拽着的氅衣,一下躺倒在地上,顾自让自己睡着。
此夜无梦。
第二天,我发现自己在涣衣局的厢房醒来,窗户大开,我的脖子上又多了几个蚊子的新包。不禁暗松一口气,——还好昨日让自己睡着了,要不然不知要被探出多少事情呢!
我梳洗起身,便去了南宫亭的厢房,欲与她说昨日的情报;却见一个女婢正在她的屋子里说着什么,面容颇为秀丽,身姿苗条。
“沟熙,你来了!”
南宫从椅子上一跃而下。“婉春,你先回去,我还有事相商。”那个名叫婉春的婢女跺了跺脚,撞一下我的肩膀,径出门去了。
我不禁扬了扬眉毛,“即便厚此薄彼,也不要这么明显吧!”
南宫亭走过来,笑道,“我和婉春交情多年,论起厚薄,自是她比你厚,和她便无需讲客套了。”
是吗,总觉得那婉春生气了。我收起心绪,和南宫亭通了消息。
“这么说,只要戌时前潜进如香殿,亥时前离开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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