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弃文从武,谁信谁哭-第3/4页



    胡大有点不好意思,李老头教书几年,身兼老父亲、白胡子老爷爷、保姆、书童各项重责,确实不能因为自己不着调,而让老头丧失千载留名的机会不是。

    眼珠一转,只有抄功方能挽回老头子枯萎的心了。

    于是挽起老头胳膊,边走边吟起新竹来:“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老头子眼睛一亮,咦兮,好湿好湿!这号病毒了,咱可建新号哇!

    但是不够,绝对不够。

    老头子不要太贪心罢。

    接着来!赶紧!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如何?

    好,好,好!继续啊你这竖子!

    不要了吧,您受的起么?

    不管了,老夫今日就要千古留名。不然老子现在叫你作古。

    得,您大,您硬,反正今天后咱要随心所欲人生玩票了,就把能背的都背了,砸不死你个老东西。

    从试院出来,青垣街人山人海里就听胡大郎高声背了篇《师说》。

    终于把老东西整迷糊,像喝了三坛仙人醉找不到北了。

    可惜胡大郎考场调皮竟然没被刷下来,五日后放榜,竟还混了个禀生秀才功名。找谁说理去?

    自打胡大在道治贡院大街喊了两诗一文,加上平日里神童的名声在读书人圈子里已经传到道治,倒没人说他秀才掺水。还有些不明真相的同年,要为没成小三元的神童打抱不平,府城那位寻仙问道的孙大郎就要领头,抬夫子像去贡院门口静坐,被胡大死死拉住方才作罢。

    其实胡大郎的卷子真的难死了五六个审考官,没有那个最后一题,小三元铁板钉钉,有了最后那题,这甚么几八玩意?

    所以大家吵作一团,最后考虑三元种子总不能落榜吧,那可会惹出万丈口水狂潮。

    可能新近丧父让可怜的孩子受了重创,毕竟十三岁的娃,自家十三岁的贼配军在做甚?

    于是,似乎,应该,确实,真真的孝心可嘉,给个甲等也未尝不可……

    胡大郎早就转身回了棠县,只留下两首千古绝句和一篇更千古的舔师马屁文。

    回到家一屋子妇人聚焦下又煎熬几天,某日听的外头锣鼓喧天,开门一看,哟呵,恭喜胡神童高中秀才一等。

    这该杀的泼才,眼睛瞎了还当甚考官!

    胡家可不管胡大郎心情,一屋子女子就和超大蜂窝炸开,铜钱大子撒了六箩筐,流水席面摆了三四天。

    还不说报喜银子。

    等这事风平浪静,已经是个把月后,姑奶奶、姑姑们、大姐儿心满意足回了家,胡大终于趁了个机会跟老娘胡张氏表示,打往后就不读书了,咱胡家文气稀薄,得悠着点,您看老爹就会几个大字,自己这一代秀才就行,不能贪,要稳住。下一代举人,再下代不就进士及第了。

    谁知老娘玩变身,豹子般上前薅住胡大耳朵,恶狠狠的警告道,不读书可以,赶紧给老娘找个媳妇造孙子去,敢嗤牙,腿都给你打断。

    果然,正堂案几好大一根擀面杖。

    这世界怎么了,都是满满的恶意。那个温文尔雅的亲娘哪去了?

    其实胡大郎也知道,听过几回老娘偷偷哭泣声,也不奇怪新寡妇人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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