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误杀-第2/4页
女孩的母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中年人推搡一下,夺过小女孩夹在腋下,中年人看起来比常人矮半个头,干瘦如猴,力气却极大,将小女孩夹在腋下也一派轻松,转身直奔赌局,留下女孩的母亲痛苦哀求,连滚带爬的追赶。
丁枢皱眉,这样一幕,事实上在来中极城的这三年,他见过不止一次,饥荒中易子而食也有,更知道饿疯了的人,赌疯了的人能做出来这种事,只是没想到中极城中也会存在。当下见中年人从身边经过,侧身让开,看着他冲过去,直扑一张赌桌。
还没靠近,赌桌边一个人出来挡了一挡,却没挡住,反被撞了个趔趄,气急败坏的往中年人头上脸上抽打出气。
丁枢默默看着这一幕,中年人要交易自家女儿,却被拒绝,门外女孩的母亲因为哭喊声音太大,被赌徒强行赶出去打倒在地。
丁枢原以为中年人卖不出去,事情也算结束,接下来的却让丁枢有些意外。
就在中年人黑着脸打骂母女,将母女赶出去的时候,一个头缠布巾的青衣仆人拦住了中年人,说了价钱,将中年人喜气洋洋的引向侧面的黑房。
丁枢在一侧听到两人讨价还价,中年人贪婪的嘴脸让人恶心,他不断地向青衣仆人讨好,愚蠢的试图让仆人提高价钱,将小女孩提到仆人面前,像货物一样展示,并且提出愿意给仆人分成。
就在丁枢听不下去,打算出手抢人的时候,黑房里面的传出了田楠的声音,丁枢细听,直到仆人带着一家三口进去,又关上门。
黑房是地方风俗,丁枢在外界也见过,书曰:于院内独立一屋,去正屋八尺五寸,左墙下,高九尺,无窗,通体涂黑,取成人掌数为径,造镜于内,以安冥神。意思就是在院子左墙下单独建一间屋子,全部涂成黑色,用来安置执掌幽冥的神灵。通常的习俗,里面不单单放了神牌,还有预备的棺木,甚至骨灰。
因此不由得丁枢不奇怪,纵然是客栈的黑方,没有棺木,神牌总是有的,不管做什么都不是个合适的地方,田楠会在里面做什么?
黑房只有那么大,周围还有几个青衣仆人,丁枢没敢靠近,见小院门口还站着一个小二,上去套问消息。从小二口中丁枢得知黑房里除了田楠,还进去了三个人,其他情况没有,倒是意外的听到小二对这一家三口的情况很熟悉。
丁枢还记得刚来恒公城时,渡河时所见那一幕,发生那么多事,实际上也仅仅只是昨天而已。坑了丁枢的富贵员外所说,过一趟桥就收两次费,可想而知恒公城上层对下层的极尽搜刮剥削。
从小二口中,大约也算对恒公城底层生态的情况有了些微了解。相比外面,恒公城一方面承中极城惠泽,修行之风极盛,便是普通灵民,也多有家传浅薄修行法门,另一方面,恒公城乃至五城之地,从来没有统一过,由此产生的影响就是百家多出,诸流派盛行,这一点从恒公城现存的诸多流派就能看出。在这两方面表面现象之下,就是底层灵民的生存艰难。
丁枢这三年观察百姓与贵族的生活状态,得到了一个各地皆有且绝无违背的规律:无论修行,权利,财富,土地,当百姓没有的时候,贵族必然拥有,小贵族少,大贵族很多,当百姓拥有的时候,贵族拥有更多,小贵族不少,大贵族更多。
小二叹气道:“这一家子原先住这条街,后来典了院子搬出去,男人拿钱财聚赌,没日没夜赌得昏天黑地,不管赢了输了,灌了黄汤醉个昏天黑地,还得这母女两照顾,前些日子就吆喝卖去楼子里,没卖成,这回怕是要卖出去了!”
底层百姓日子绝不好过,只能说勉强挣扎糊口,小二的薪金已经算好的,有个住处,酒楼里管着吃食,一月有一两五钱银子,勉强养一家老小饿不死,盈余等于没有,稍有支出就要举债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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