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游魂的过去-第2/4页

    丁枢想了想，道：“我沿途看来，羿国的炼金师比皋陶国，成国多，也许是安陵君善遇炼金师，我在羿京见到的炼金师占了我见过的九成。”随后又补了一句，道：“当然，我辨认不出真正的炼金术与骗子的区别，那些骗子一样很多就是了。”

    丁枢说完，却想起这地下，沿途见过的痕迹，包括这些灵活的金属臂爪，心中有些猜测，见老人问起，不禁有些动心。

    丁枢心里有无数想法，归根到底，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无论是武力还是财富。他终究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这数万里行程，三年的经历，足够让他明白，上流人物与下面的底层，几乎不存在竞争。

    中极城存在无数年，依然存在，广袤的中央帝国，中州纵横数万里，高高在上的依然高高在上。中极城往西，羿国，成国，皋陶国，上面是殷国，黎国，下面是安源国，乃至方圆数千里的蕴仙海海国，但凡丁枢知道的，从来是一脉相传。

    上层者拥有最多的财富，最好的培养，最高等，最精深，最适合的传承，拿什么去比？

    但是力量和财富，谁不想要呢？

    老人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看着丁枢，道：“可惜你来早了，见识不广，所知不多。”

    丁枢咬牙道：“不知道老先生还要知道什么？您问了，自然知无不言。”

    老人道：“你读过史书没有？太远的就算了，近一些的，就说近一千年以来，有哪些大事值得一说？”

    老人的语气是充满惋惜的，他想要打听更多，但是丁枢满足不了这个要求，这种惋惜就好像饿久了的老饕，发现一只上了餐桌的野猪，突然发现猪肉是柴的，有用是有用，却跟预料相差太远。

    丁枢跟老师学了三年，除了练气精深，根基打得好，其他的所学杂而不精，因此有些赧然，道：“史书也看过，却不多，也杂乱，皋陶国，成国，羿国三国有，其余几国，还有中州之外就没什么了。”

    老人道：“就说这三国的！也无需太详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就是。”

    老人沉吟一下，道：“我问你，听说过有复姓宫垣的大族，或者显赫人物没有？”

    丁枢想了想，点头，“有，皋陶国有复兴宫垣的大家族，据说是皋陶国官宦世家，绵延已有近千年。”

    老人点头，这次却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老人问道：“皋陶国如今形势如何？章思懿后人还在政坛吗？”

    丁枢回想一下这个名字，以为自己忘了，或者听岔了，奇怪道：“哪个章思懿？”随即想到，或者是自己孤陋寡闻，但是见到老人眼神陡然一亮，又飞快黯淡下去，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老人的情绪，分明是极为失望，或者说隐隐有些预料之中的意思，丁枢心中好奇，也许回去皋陶，有机会可以查一查这个人。老人道：“那可是个大人物！”叹了口气，终究没继续下去，丁枢干脆按自己的想法说。

    “我便是从皋陶来的，郡城中的情形先前便说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至于上面，国都皋陶城中，只知道国君一心享乐，大事皆托于国丈，国丈行事，俨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军政大权尽归一人之手，国君万事不管，诸大臣或抄家灭族，或归于国丈麾下。”

    丁枢将自己知道的说了，见老人没回应，继续说下去：“所谓肉食者鄙，于下面氓氓黎民而言，其实差距并不太大，更苦更惨已经没有差别了。”

    这句话，是丁枢说了这么多，牵起自己情绪，一时感慨，话音落下，却听到旁边的老人突然道：“所以说，万世一系，终究是不对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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