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0



少女少年们都很会察言观色, 虽秉着请教的心态询问,但也并未给他们造成太多困扰。

 稍有感触后就不再多打扰,都散开做自己的事去了。

 应照楼牵着江嘉染的手离开, 沿着小溪边散散漫漫地走。这儿空旷又宁静,像是一方独立又洁净的天地, 世间纷扰好像都被那几面山挡在了外头。

 一鹤先生可真会挑,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江嘉染等走远些,附近看不到了人了, 才瞥了应照楼一眼:“你都乱说什么呢?”

 怎么就一见倾心了。

 第一面时她还怪狼狈的, 其实她当时急着跑走, 都没多看他两眼。

 应照楼想到什么偏了偏头, 道:“我是。”

 他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女人后, 就常有回想, 她究竟是何时走到他心里去的。

 思来想去, 最终总是会回想到第一眼见她的那一幕上。

 后知后觉的,应照楼才想着,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否则如何解释那一眼后他还会想要看见她,甚至烦躁到推了墙。

 他曾经最厌恶女子随意靠近, 可江嘉染肆意触碰他,整日虚情假意在他眼前晃悠, 他心中都无半点不快。

 不仅顿顿馋她做的饭菜, 甚至有些时候没看到人,就推着轮椅出来看看她又做什么了。

 江嘉染听到微微睁大了眼,有些惊讶看着他。

 他整日一副漫不经心, 谁也没看在眼里的模样,做什么决定时又颇有点强势。

 看不出来,原来还是个闷着来的。

 江嘉染哼了一声, 嘴角轻轻勾起,也确实被他给取悦了。

 “还是我太好了,连楼少爷都抵挡不了。”

 应照楼点头附和:“嗯,抵挡不了。”

 不过他发现了,她倒是没有反驳他说的至死不渝。

 “看来我和夫人同心。”

 江嘉染冷不防被他抓到漏洞,也不否认,转过身边退着走边道:“以后的事,那可说不准。女人都是很善变的。”

 “我不善变。”

 他骨子里其实很执拗,但凡认准了,那就是认了一辈子的事。她如果变了,他就再哄回来。

 江嘉染看着他,想起在生死之间,应照楼撑着她,柔声安抚她,拽着她不松手。

 如果不是他不顾生

 死紧随她下来,她也许早就死了吧。

 江嘉染不觉得因为相爱,所以这就理所当然。这是一份很重的情意。

 她拥有着,很幸运也很感激。

 ……

 刚经历过那样一遭,江嘉染身体还虚着。

 应照楼有内力傍体,那些皮肉伤势碍不了他多少。江嘉染比不了他,一时半会没完全恢复,出来透透气就乏了。

 这里弟子们的木屋,分了男女远远建在两处。因为不便,加上起初也不知两人关系,就没给应照楼和江嘉染安置在一处。

 听小蓁说,原来此地的木屋等种种也都是最初先生带着弟子们亲手搭起来的。

 她暂时把住处和床铺都让给了江嘉染,正好去跟姐妹挤一挤讨论做课业。

 江嘉染谢了她的好意没有推辞。

 又好好歇了一日,人也算彻底缓过劲来。她一早出来没找见应照楼,就在溪边慢慢踱着。

 不多时瞧见溪边有人戴着顶草帽在钓鱼。

 江嘉染看看天,这会也没什么太阳啊。

 她走近了,客客气气唤了一声:“一鹤先生。”

 在垂钓的显然是个老人家,能在此处出现的老人家,除了一鹤先生也没有别人了。

 一鹤居士稍稍转过头瞄她一眼又落回钓竿上,草帽遮掩了大半个面容,但一摆手示意她往边上的木桩子上坐。

 江嘉染也就坐了下来。

 坐下没多久,那竿就动了,一鹤先生拉上来一条溪鱼。

 他那竿子瞧着可细了,江嘉染还咦了一下:“这钓竿是有钩的啊。”

 一鹤居士把鱼放进一旁桶中,里面还有钓上的虾。

 他听到江嘉染的话,哈哈笑了起来。

 老人笑声如钟,精神矍铄,只看精气神的话,真看不出竟是那般的高龄了。

 “那是自然,怎会拿无钩的摆弄,我可是正经的钓鱼人。”

 还是个善谈风趣的,江嘉染心想。

 见他停下垂钓,她赶紧谢了先生的相助。

 一鹤道并无相助。人是两个弟子发现的,而且即便没人发现,他们也能自己醒过来。

 说完这个,他又随意捡起别的什么闲话说起来。

 听应照楼的意思,他和一鹤先生此前是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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