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大人, 定是锦衣卫在背后搞鬼。”

 詹岑巍正在亲自查视园子, 皇上将恩荣宴交给他,马虎不得。听见也只道:“我要是他们, 做了就不会给你留这么大的把柄。”

 徐牧要是这么没脑子,如今哪还能安稳坐在那个位子。

 其实钟士三一直是盯着翼门的,但他们都别说有什么动静了,根本是毫不在意。终于瞧见点苗头结果一路竟摸去了锦衣卫, 他都怀疑猜错了。

 他不死心道:“徐牧说不定反其道而行之?”

 詹岑巍已知城中散布的闲语, 蝼蚁作祟还用不着他去操心。

 “我无暇管, 你来处理。”

 “大人放心。”

 关于缉捕令的议论虽然被官兵否认喝止, 但方齐二字却一夜之间在各府邸及闲聊酒话之中飞快传开了。

 酒楼内就有穿着华贵的公子喝着酒问友人:“那方齐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就是个道士, 突然之间好像谁都认得了在谈论,他怎么就不认得?

 “我知道。”另一人道, 将让人探听来的都说了。

 实际上他也是夜宿柳巷时才听说的,美人们提起都心慌不安没心思伺候人, 倒反要他去安抚了。

 这叫什么事。

 但叫她们心慌的其实并非方齐那人, 毕竟人都死了。

 他让人去查了, 别的没查明白, 那方齐所行善举倒是查得清清楚楚, 细数起来说也说不完。

 这人做到这一步也是难得,可惜落得如此下场。

 席上几人听了都皱眉。

 “岂不是胡乱抓人。”

 “胡乱抓人杀人还少了?”

 “少说两句。”

 边上人忙拿手肘一推,怕被人听到。至于继续抓捕什么的,似乎也没有的事。

 讲话那人见对面友人像是早就知道,打趣该不会什么时候也偷偷去逛青楼了?

 他模样瞧着纨绔, 这事家里却管得严。

 对方呸了声,抬着下巴道:“本少爷洁身自好。”

 他穿着打扮喜张扬阔气,每回一到这附近,就有乞丐围来讨要。他不会不快,非常享受这种施舍的感觉。但奇怪这两日却都瞧不见了。

 差点怀疑是新做的衣袍有问题,打发下人去问才知道的。

 他想,这下京城可要无人不识方道长

 了。

 “查清楚了。”另有府上派去探查的人回来,将打听到的同府中老爷们说了。

 打听回来的消息有些意外,皆是这道长平素为人如何良善。

 再一对比缉捕令就觉得分外荒诞。

 京城表面看着平静,但总感觉内里何处已经在乱了。

 都是浸淫官场多年的,怎么会看不明白暗处有人在刻意引导。

 是何目的呢?

 一个老爷想想道:“我那小厮告假了。”

 他家里人还是在城中的,听说突然吓病了,于是告假要回去看看。

 至于怎么吓病,就是听闻朝廷要将与方齐有过联系之人都抓为同党。他们此前就常去长道观。

 虽然官兵们否认了,但也将城门戒严,轻易不让出入城。谁知会不会哪一刻就来搜捕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呵,有联系就能算同党了,那如此算起来,他们不也是了,抓的完?

 “还听说……”

 “听说什么?”

 满城私下里都在传,说那方道长是无辜含冤的。

 方道长和道观众人既然是含冤的,会被当成同党的威胁,不知哪天会被抓捕的惊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对方就是在针对詹岑巍和钟士三了。

 他们也苦詹首辅重权在握,只是不宜明着抗衡,这说不定是个契机。

 要推一把吗?

 一个两个百姓伸冤,可以说是以闹事来处置,如果是满城的百姓伸冤呢?那场面可就大了。

 皇上再亲赖,也断然不会不顾。

 而且心里暗暗藏了这样想法打算的,肯定不止是他们。

 ……

 十九和木枫是亲眼看着夫人从后门混进詹府去的。

 这是詹岑巍的府上,何况今晚要摆恩荣宴,想混进去可不容易。

 木枫惊讶又骄傲,这可是他们门主夫人呢,夫人都还不会武呢!

 十九看向木枫,不太理解他的兴奋,他更多的是担心。

 他不便跟进,夫人一旦有事难以赶至。

 木枫:“门主说了,让我们不要打扰夫人。”

 盯着就是,一旦情形不对他们即刻就能进去。

 万一真有万一,不是还有门主吗?

 江嘉染花费了好些心力,才提早混进来的。若晚一些守卫更严就更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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