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之前那一病也吓破了江秦的胆子。

 病得最厉害的时候闭上眼, 时不时就飘过江嘉染那诡异莫测的笑。

 以至于这会看到她就有点发怵。

 尽管他曾经觉得自己是男人就绝不可能叫她一声姐, 这种事死都没门!

 可被她这么一瞥,一声姐很没出息的就喊了出来。

 江嘉染不过怼怼他而已, 可不图他这样的人当弟。

 就冲江秦这条命是从她手里捡的,让跪下叫她祖奶奶都不过分。

 “你等等,我的钱袋真不在你的手里?”那男子还是不依不饶,只不过这会也有些犹疑了。

 这女子骑的这马一看就不怎么普通, 而听二人说话似乎还是一家人。按理说钱袋是不像他拿的。

 那他的钱袋呢?

 江秦虽混, 偷钱应该还不至于。江大夫人难道还会少他零花?

 是碰瓷吗?

 江嘉染下了马, 摸了摸小泉的鬃毛打量过去。

 这人看打扮是个文人, 一身用料也并不差, 也不像个碰瓷的。

 他对江秦说道:“我钱袋里没搁几个铜板,重要的是国子监的出入令牌。如果捡到还请还我。”

 他是考生, 暂且住在国子监,如果令牌丢了要多出许多麻烦。

 要是之前江秦肯定要骂人, 但因江嘉染在旁边, 他都有点找不到手脚了, 连声都没吭。

 “你的钱袋在这里。”这时不远处有人道。

 一个年轻公子从人堆里拎出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乞子, 从他手里拽出一个钱袋。

 刚两人撞上, 小乞子眼尖看到掉落的钱袋就偷着过去捡了就跑走。

 钱袋被拽走后,那小乞子趁机一挣就溜了。

 年轻公子走近,将钱袋递了过去。

 那人谢了,打开钱袋取出出入令牌一看,确实是他的。

 令牌上有名姓, 江嘉染离得近,正好瞥到一眼。

 程及?

 这名字好像有点熟。

 江嘉染想了想,等程及跟江秦道了声歉离开之后,才想起来。

 这个人……

 是个小角色,却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小角色。栩昌帝在外躲避至回京一路,被使的好多绊子,有不少都出自于他的主意。

 是个擅长拉拢利用人际关系借利,颇有点偏门手段的人。

 之前听说国子

 监没推荐信不可进,他能弄到住进国子监就有点本事了。

 不过看起来,原来还是个性子急躁的。

 “江兄,一转头不见人了,原来在这里。发生什么了?”原本和江秦一道的友人跑了过来,埋怨着。

 正说着看见边上的那位,语气顿时变得热切:“好巧,王赭兄怎么也在。不如我请王兄吃酒去?”

 王赭家教严明,待人面上温和实际骨子里浸着世家子的高傲,怎么可能跟江秦他们这类人走在一起。

 他话语冷淡道:“不了,还有事要办。”

 也是意料之中,毕竟是王太傅的孙子。

 江秦没理会什么王赭,精神紧绷注意力都在江嘉染身上。她半天不动,他都没敢大声呼吸,只怂着又试着叫了声姐。

 友人见他这般很是诧异,想到什么恍然凑过去小声问:“她就是你之前重病,救了你命的那个养女啊?”

 正转身要离开的王赭,隐约听到这话,脚步慢了下来。

 江嘉染还在想程及的事,没留意他们几人,这会才看过来。

 忽然冲着江秦嘴角一勾。

 江秦倏然一个激灵!可千万别笑了,江嘉染这笑在他看来比什么都恐怖,跟要人命似的。

 “又去青楼啊?”

 江秦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的事……”再去娘要打断他腿。

 “我和江秦兄是去赌坊。”友人说着被江秦瞪了一眼。

 哦,赌钱啊。

 好歹都是江家一份子,怎么能看着他堕落呢?还是把赌资都交出来,她替他来保管吧。

 江秦听了,脸一垮,但没敢说什么还是把身上的赌资双手奉上。

 江嘉染捏了捏银票,甩甩收起来,活脱脱像个收保护费的街霸。

 然后一上马,很是满意地扬长而去。

 回府路上,心想这还是个攒钱发家的新路子呢。

 她决定以后要缺钱了,就去江府找江秦谈谈人生。

 江嘉染离开后,友人自觉说错话,在旁小声问:“还去赌坊吗?”

 江嘉染一走,江秦呼吸都顺了,声音也大了:“还赌什么赌!”

 友人只好拍拍他肩:“算了没事,就当是赌赔了。走请你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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