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人间清醒

    从小，关小乐的人生目标就三个：赚钱、赚钱、赚钱。目标明确，做起事来多飒爽；她既不会跟钱过不去，也不会干出和钱有仇的事。

    人间清醒的做派，引来十里八乡亲戚的吹捧；那吹捧并没让关小乐从此飘了，她对高敏敏的“肯定赚钱”提议冷静的不得了。不言不语，脸部肌肉也不跳动；两边的列祖列宗等得好着急，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要是关小乐自带灵媒体质，就能目睹关家的列祖列宗和她妈的列祖列宗，正在她背后吵架；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关家祖宗大喊：“小乐，快说好。”，她妈那边的祖宗：“小乐，慢点，别让他们好过。”

    吵得那么认真，不知情的还以为关家无后，只有关小乐这根独苗。任凭列祖列宗在她肩上作妖，搞得她肩膊僵硬抽痛，关小乐依旧人间清醒，沉着冷静慢“十多年来不闻不问，一见面就要我继承关家大统。难不成法兰克在外头没有其他私生子？”

    高敏敏没生育，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当名嘴试探这件事，她将责任揽下：“来人间走一遭，还有比生儿育女更重要的事。传播大爱，是我的今生使命。”三句不离爱与使命，搞得名嘴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好陪着高敏敏说公益。

    有使命感的人都很认真，一但决定推动一件事，绝不容许空手而回；高敏敏的话音依然平静：“早在我们结婚的头一年，法兰克因意外重挫生殖机能；医生断言他此生再有子嗣的机率不到百分之一。正值盛年的他，认为医疗科技能解决一切。十几年四处求医，除了打开眼界，其他都没开启。”

    要说关小乐此时心情沉重不想笑，那是假的。她想笑，是因为高敏敏陈述事故的方式太文明“既不想脏了自己的嘴，又不想语焉不详，用字遣词那么讲究，教科书没拿来当教材太可惜。”

    转念一想，高敏敏似乎在暗示法兰克有那个啥；如果真有啥，关小乐并不认为那是不可思议。来都来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意思是，法兰克不仅不孕，还不行？他是被打到不行，还是出意外才不行？”

    庄严如菩萨的高敏敏，叙述法兰克的事故，眼神有力且不苟言笑，比泌尿生殖科的医生还像医生。要不是事前看过关小乐的档案，晓得她曾在男性专科医院当看护，见过不少特殊案例；不敢相信十七岁的她，竟然颇了解“男性不行的原因”。

    任谁看到眼前的关小乐，都会觉得这名少女眉宇间透出超龄成熟。花样的十七岁，面对高敏敏的豪门名媛精算模式，不卑不亢、沉着稳定。按关小乐自己的说法：“谁不是一边装深沉，一边耍低级？”就是这么会装，高敏敏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话也越讲越多。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法兰克的仇人不少，敢动手的这世上还找不到；他们顾忌亚洲船王加倍奉还的实力，仇恨重重举起，轻轻放下。”高敏敏说起这些事时，就像大学老师上通识课，口气和语调都很通识，没有像样的情绪让关小乐做文章“真无趣，豪门果然不是一个好地方。”

    要是高敏敏晓得关小乐的内心严重嫌弃豪门，她绝对先把提箱里的两百万送给关小乐；用钱把关小乐砸晕，展现豪门过人的好处，再接着**兰克的事故。

    豪门做事讲究原则，把话说清楚、不讨好人，是高敏敏送钱之前的第一套。关小乐的问题好好回答，是她为自己设定的使命。也因此，说起法兰克的事故，她没一丁点负担，直言不讳。

    “这场意外，和李珊蒂有关。度蜜月时，法兰克把李珊蒂藏在附近的酒店。白天陪我，晚上陪她。过度消耗体力，饮酒作乐没停过，他的身体产生危机。没多久，他又带着李珊蒂出游；开车不专心，只顾玩乐，必须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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