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金鹤龄-第2/3页





    褚酌夕点头,只让人将焦华富带走,心道你当然不认得,因为那是凶手拿了焦华富的手机发了照片给死者,而死者的手机目前就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里头确实也有接收到的相同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字,也就是让死者即便在半夜穿着睡衣也要来到这里的原因。

    如果说之前褚酌夕只是怀疑这个模仿犯的身份才让李知遇去收集了那份儿名单,那么现在这串儿字符几乎就可以让她肯定,那个人的目的跟她一样,至少,目前是一样的。

    半晌,褚酌夕重新蹲下身来,尽量不让脑海中杂乱的信息打乱她的思路,死者的鼻骨应当是断了,鼻梁歪着,鼻血一直流到下巴然后凝结,除却鼻青脸肿和血迹,以及死者左脸上的泥巴鞋印,光看特征,此人倒是与名单中的金鹤龄有几分相似,当然,褚酌夕并不能完全确定,毕竟这脸现在,估计连亲妈来了都不好认。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淤肿,加上胸口明显是为了折磨而产生的刀伤,凶手明明可以将人一刀了结,却偏偏要将人殴打至此,最后方才施舍般的给了一个痛快。

    凶手对于死者的恨意似乎远比杨克要浓上许多。

    现场没有找到凶器,也没有像是扔在黑匣子酒吧后头垃圾桶内类似的血衣,原因也许是因为凶手此次穿着的工作服更好混淆视听的缘故。

    按理说,工地上大多都是泥地,极为容易留下鞋印,但是现场唯一一串儿清晰的鞋印却是死者的,从路口处一路延伸到高架桥下,中途几处似乎还可以看出些犹豫徘徊的意思,一直到接近高架桥的地方便突然出现了几处受力较深的鞋印以及一小段儿擦蹭痕迹,随后又衔接着一串儿模糊的鞋印到了高架桥下,到此应该便是死者的出现直到遇害的整个路径,而那几处突然出现了变化的鞋印便是死者遭受袭击的地点。

    而现场除此之外的痕迹,便是塔柱后一小圈儿被踏平了的泥地,连接着死者尸体的摆放位置,然后挨着死者的足迹,一路延伸到出口处,痕迹平整,就像是拿刀生生削掉了那一层印有足迹的泥土,完整而清晰的形成了一圈儿凶手的犯罪路径图,而凶手逃离现场的路线还偏偏紧挨着死者的足迹,两条相同的路线之间始终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就像是凶手有意控制的行为,除却犯罪现场的背景,倒还真有几分行为艺术的意思。

    而凶手为此铲掉的泥土则被发现推到了入口不远处的一块儿小土丘上,泥土的颜色还很新鲜,底层仍有些湿润,覆盖在已然有些干燥的土丘表层,很是容易分辨,只不过都被铲的很碎,几乎找不出一块儿完整的印有鞋印的泥块儿。

    十点,尸体被拉回了殡仪馆,同时,在停靠在工地外头的车辆中找到了一张驾驶证,经此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褚酌夕从现场回来到殡仪馆时已经将近十一点,摸摸肚子,早上刚吃了三明治和牛奶,现在并不饿,索性立即着手开始准备尸检,直至现在。

    解剖室内余下的两个法医一个从旁协助,一个拍照记录,只是拍着拍着便不由皱起了眉头,死者身上的外伤极多,不好下刀,于是二人开始面面相觑,转而看向那个戴着金边眼镜一言不发的女人,只好安安静静的,将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了褚酌夕。

    褚酌夕敛眸,此刻死者浑身赤裸,呈现青白色,身上较重的刀伤一共两处,一处位于左腿大腿处,没有伤及动脉,但是伤口深入七公分左右,具有生活反应,为生前所伤,而另一处则是左侧脖颈,创口割的极长,皮肉展开便显得创口极大,露出里头断口整齐的肌肉组织混杂着血迹,极为狰狞。

    死者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的淤肿极多,却多数处于背部,四肢以及面部,而作为殴打时最为常见的部位,胸腹部除了狰狞的刀痕之外却没有多少拳脚伤,这显然就是不正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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