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拜后的思路-第2/4页
“妈打电话给我,我跟领导请了两天假回来,身体一直很正常,没哪里有问题。”
沈云君是那为数不多的健康者。
除他以外,沈父是他所知晓的唯一一个幸运儿。
舅祖父心里清楚,送葬的两天,同这么多全国各地赶回来的患者待在一起,期间还要摘下口罩同桌吃一个多小时的丧宴,沈云君此次以后也要感染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请假回来了,这才是让他感动的地方。
沈云君越过四处流动的人群,来到堂屋。
看到早已被被子包裹严实的外曾祖母,仿佛想看透那层严严实实的被单,看到那张和蔼的脸庞。
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心情难免有些伤感,明明上个礼拜还见过的,那么慈祥的一位老人。
墙上挂着老人黑白的遗像,没有多看,再不舍,人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呆立在那里,沈云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然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再也没有半点杂音。
门口招呼来往亲朋的孝子们,大堂里忙碌的妇女们,院中攀谈的朋客们,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就仿佛现在这整个世界,在为他过世的外曾祖母默哀!
等回过神,发觉沈母在喊他过去穿丧服。他是属于重孙辈的,穿的是黄色麻衣。
传统葬礼习俗他并不通晓,各种规矩也只知一二,概括来说就是别人喊他该去干嘛了,他就去照做。
这算不上不孝,实际上对此知晓者甚少,上街随便抓一个年轻人都答不上来。
传统的意识观念越6来越模糊,近时代的发展注定了未来的走向趋势,旧时代的遗留迟早是会被新时代的事物取代的。
繁杂、琐碎、漫长
需要沈云君做的事情几乎没有,他今天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
他想到了他的左手,确切说是手掌中的那只鬼眼。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如果现在测试鬼眼的能力,是否会冲撞到葬礼的举行。
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住宅,沈云君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人死为大,他不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的他只算站在新世界的大门前,半只脚跨进那扇门里都算不上。
晚上那顿和明天早上火化后回来吃的午饭才算是丧宴,所以沈云君中午只是简单的填了下肚子,他没什么胃口。
下午有两次报庙,一次午饭后不久,一次晚饭前不久。
所有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都要参加,先是逐一跪拜逝者,随后在大持的带领下一个挨着一个披麻戴孝,在唢呐,锣鼓声中去庙里烧香告知祖宗家里有先人去世的消息。
行走的路途中,沈云君听见了自己的奶奶在哭丧母亲去世,哀痛不已。
外曾祖母育有三儿两女,他奶奶是大女儿。
小女儿也哭的凄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虽然还是逢场作戏的成分居多。
让沈云君佩服的是她们说哭就哭,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
持续到庙前跪下,后来所有人噤声,鞭炮声响起,众人齐齐磕头。
沈云君磕的很诚恳,源自于对外曾祖母的感恩之情。
而不像有些人装腔作势,只是象征性的晃动了下头部。
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也能理解这种做法,尽管不喜,却也没得办法约制管教那些人。
你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绕庙走了一圈又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唢呐、锣鼓声响彻天际。
路上好事的行人懂事的没有吵闹,只是默默地观看,回来后照旧跪拜。
后续的报庙也是一样的流程,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们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尤其是疫情肆虐的这几年,已经麻木了。
晚宴开始之前沈云君早早的寻了一处角落坐下,与那些完全认不得的“陌生人”坐一起。
他不喜与人交谈,尤其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所谓亲戚。
平时见不到人影,有事聚在一起就开始问东问西,前程、婚姻大事、经济收入等等。
看是关心你,实则指桑骂槐。
各种暗刀子捅你,你回嘴就是对长辈不敬,然后各种吹嘘自家的谁谁谁怎样怎样。
沈父沈母心里也是明镜,但嘴上还是得阿谀奉承、放低姿态,他们管这叫人情世故。
全是狗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外,没人希望你过的比他们更好,这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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