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俟卨-第5/8页
他含笑看向万俟卨:“万俟卿请继续吧,不用担心,不用顾虑,唐太宗便说过,‘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大家总归是要从这本伪书里学到些什么的。”
万俟卨深深地吸了口气。
【大理卿薛仁辅、寺丞李若朴、何彦猷言飞无罪,禼劾之;知宗正寺士儴请以百口保飞,禼又劾之,士儴窜死建州。刘洪道与飞有旧,禼劾其足恭媚飞。闻飞罢宜抚,抵掌流涕。于是洪道抵罪,终身不复。参政范同为桧所引,或自奏事,桧忌之,禼劾罢,再论同罪,谪居筠州。又为桧劾李光鼓倡,孙近朋比,二人皆被窜谪。】
这段读罢万俟卨便惶恐要请罪,而赵玖只是摆了摆手:“朕从现在起不如与诸位定个规矩。无需为这本伪书中的行止向朕请罪……须知,在这本伪书所叙故事的诸位,的确是诸位,但却是在另外一个局势,另外一个官家手下行事……晏子都曾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又如何能一概而论呢?还是那句话……须得真正学到些教训才是有用的。”
而他复又看向万俟卨:“万俟卿那日就郑亿年之事劝谏朕,其实朕是十分欣慰的,不仅是国家有忠臣,而是你万俟卨……”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到底便是块石头也能焐热。‘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你能那样劝谏朕,不也证明了朕和书中这个官家是截然不同的吗?”
但紧接着,赵玖也逐渐敛去了面上的笑意,严肃地看向他:“所以,朕当然也是知晓,你是个铁了心要做佞臣的,你的底线并不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而在于朕。朕是个你们眼中的圣明天子,你万俟元忠自然便能有几分人样,若是朕像这书中的官家一般,你是什么模样,自己心里清楚了吧?”
之后赵玖望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的众人,忽又感觉有些无奈,自己迫不得已出来除了是要捞万俟卨和张老财一条命以外,其实是想顺便宣传一下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给原学刷刷存在感的,但弄得他们现在都不说话了,这个读书会听起来也是蛮尴尬的。他甚至都有些想拜托这个神秘的空间能不能把自己弄走,毕竟似乎自己的历史任务已经完成了?勉强编了一个还算合理的措辞来解释这本伪书里的阴间人完颜构是怎么一回事,并且让他们没有怀疑自己这个圣明的好官家。
难道和众人打成一片一起快乐吐槽完颜构,搞这种变相的自我批斗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吗?想到这里他又摆了摆手:“诸位只是无需向朕请罪而已,就算伪书之中的事情做不得真,像先前那般实在意气难平骂上两句也是应当的,只要别太过分,不许动手便行,你们甚至可以大可当朕这个官家不存在……”
众人一片哗然,口称不敢,但张浚不愧是公认的除了杨沂中以外(所以说官家都出来了为什么杨沂中还是不在?那可真是奇怪)最知晓官家心意的人,一时间竟觉得……官家这是甚至恨不得看热闹,嫌他们不说话没劲了?
毕竟这书里的官家不是官家,但他们却还是他们嘛!
【和议成,禼请诏户部会计用兵之时与通和之后所费各几何,若减于前日,乞以羡财别贮御前激赏库,不许他用,蓄积稍实,可备缓急。梓宫还,以禼为欑宫按行使,内侍省副都知宋唐卿副之,禼请与唐卿同班上殿奏事,其无耻如此。张浚寓居长沙,禼妄劾浚卜宅逾制,至拟五凤楼。会吴秉信自长沙还朝,奏浚宅不过众人,常产可办,浚乃得免。】
“本相公这里倒有个问题。”想到这里,张浚在听万俟卨读完这段便立刻向官家眼神示意,得到肯定后旋即发问,“万俟经略先前帮着秦桧构陷岳节度,甚至还可以说是那个不做人的官家的意思,但这般三番五次地构陷我,欲置我于死地,可不能全赖在秦桧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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