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三尸虫-第2/3页



   有人又问了,要说这虫子这么好收拾,为啥能给梁布泉他们吓成这幅德行呢?

   您列位有所不知。

   三尸虫这东西,虽然一脚就能叫人给踩死,但是长成了的大虫可就另当别论了。

   您看这名字就能想明白,啥叫“三尸虫”啊,它最少得寄生够了三个大活人,才能算得上是长得半成,再经结茧蛹化,想要变成成虫,最少也得经过二三十年的光景。

   您说说,谁的鼻子眼难受会跟那硬挺着?

   大部分的虫子,都叫人在平时给顺着鼻涕擤走了。要是被这种虫子长大了,最少会有个成年人的一条胳膊那么长,手指头粗细,肉乎乎圆滚滚,跟个长虫一样。而且这家伙也明白自己难以长大这样的软肋,所以但凡有一条虫子长成成虫,破蛹的一瞬间就有产卵的本事,从那两对大螯再到口腔肠胃,处处都是细小得像是浮灰一样的虫卵,张开大口呼出的腥风里头,虫卵更是铺天盖地让人防不胜防。

   再说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怪猴子,它那两个从眼眶子里头探出身子的三尸虫,足有一个壮小伙的手腕子那么粗,两对大螯迎着阴风刷啦啦地一开一合,似乎是看见了眼前的活物,下一秒就要从那怪猴子的眼眶子里头蹦出来一样。

   张洪山哪见过这阵仗,后脊梁骨是一个劲地窜凉气,掏出手上的德国造,就要一枪把这怪猴子给崩咯。

   那怪猴子非但不怕不躲,竟然还诡异地咧开了大嘴“呷呷”地干笑,二三十只比眼眶子里头小一号的三尸虫,跟个面条*子一样,顺着它已经糟烂的牙缝往外钻,好像正期待着叫人一枪打死。

   多亏了梁布泉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张洪山的胳膊:“别开枪!你打死了它,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以尸养虫这种方法,和从前古滇国用活人养虫的“痋术”大同小异,不过是痋人变成了活尸。

   那怪猴子现在就是个塞满了虫卵的定时炸弹,如果张洪山一枪把它给打爆了,万亿记虫卵必定被炸的到处都是,被它们钻进鼻子眼睛里,兴许还能顺着鼻涕眼泪逼出体外,要是那玩意进了耳朵眼里头呢?要是跟着宅子里的这股邪风吹到别出去呢?

   当下只能等着赵友忠找到那只大王八,完成五品三才阵的【水德】镇台,借由这口机关阵眼消灭眼前的活尸怪物。

   然而人能等,那只一身虫子的怪物可等不了!

   就在俩人犹豫的档口,那只怪猴子已经窜到了且近。

   虫尸怪猴是刀劈不得、枪打不得,张洪山又站的是不动地位,只能叫梁布泉一个人出头。

   “事已至此,我他码豁出去了!”

   梁布泉当下把心一横,后槽牙是咬得咯嘣直响,把那柄鹰嘴匕首叼在嘴里,拦腰抱住了那只怪猴子,使出吃奶的力气顶着它,朝棺材的方向较劲,一门心思地想要把那只虫尸给推回棺材里头。

   可无奈那只怪猴子的力气实在太大,梁布泉借着一开始的助跑,还能勉强把它撞个趔趄,且等那怪物稳住身形,迎在梁布泉面前的,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面石墙铁壁,甭说往前推,他能保证自己不往后退都是万幸。

   在他耳朵边上,尽是虫群们窸窸窣窣的响动,那怪猴子软烂灰白的皮肤下,就像是暗流涌动的河道,成千上万条三尸虫似乎隔着这幅皮囊,闻到了梁布泉身上的肉味,在怪猴子的肚皮上,胳膊上牵连不断地拱起了一个又一个直让人反胃的小包。

   梁布泉的头皮是一阵发麻,环抱在怪猴子腰上的胳膊,像是触电了一样“彭”地弹开,就听见张洪山在他后面扯着脖子喊:“老弟,打它的下巴!”

   大惊之下,梁布泉早就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有人这么一指挥,他好像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牟足了力气,照着怪猴子的下巴就是一拳。

   怪猴子原本还像个老黄牛一样在那和梁布泉顶架呢,哪知道这小子突然改变了路数?和它较劲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怪猴子身体的平衡一被打破,立刻往前抢了过去,紧接着它的下巴就结结实实地挨了梁布泉一拳,脚下不由得又是一阵踉跄。

   “锤它的眼珠子!”

   “踹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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