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犀相知无远近,远行万里尚为邻(一)
蔚蓝的天空下,谷风习习,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崤函古道上,一人身着锦服,倒骑着毛驴,翘着二郎腿,脸上盖了几片梧桐叶子,手上戏耍着酒葫芦,时不时抛在半空中,酒水便提溜进了嘴里,就是毛驴的脖子上,也是挂了两大坛子酒,一步一晃,很是惬意。“嘉明鼎熟,酒卮昂扬,醉来运剑,水自无心,哈哈哈。”那汉子抽出随身精美宝剑,猛然跃起,在地上飞来几剑,收件入鞘,重新跃回黑驴背上,自顾自的饮酒。“大秦丞相,挂印而去,江湖散人,张仪是也。”
不知不觉间,溜达到了函谷关前,“伙计,酒斟满,酱肘子,大毛豆,尽管上,大爷吃完,回家。”张仪在一旁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安邑近日来,许多小孩无故丢失,听说,是阴阳三性手所为。”旁边一个江湖打扮的人低声说道。“这是何人?安邑有江湖少侠公子魏无忌,武艺精深,恩师魏漪一手龙游荷苏剑法,天下无人能当,一个阴阳三性手,何足挂齿?”另一人辩驳道。“毕竟少年人,功力精深怕也不是对手,要不然,能让阴阳三性手猖狂如此之久,连续十多家孩子遭难,唉,可悲啊,可悲啊。”
张仪竖耳听去,心中火起。他自己便是安邑人,少年之时因缘际会下,拜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鬼谷子为师,在云蒙山修习剑客之道和纵横之术,此后在魏受挫,入了秦国。新王登基,旧人褪去,庙堂无情,冷暖自知。他抛下几枚秦半两,换了一批戎狄骏马,狂飙而入安邑,除恶贼,扬鬼谷门威名。
安邑,本是魏人旧都,在魏惠文王时期,为了更好的参与中原争霸,都城迁往大梁城,而安邑作为陪都,其压制强秦的东出,意义重大。公子魏无忌,虽则年纪幼小,却是一副侠义心肠,魏家酒肆,便是其经营的场所,结交天下英豪,快意江湖之事。
“公子,楼下那人,似乎是大秦丞相张仪,孤身一人,听说,被罢免了相位,乃是失意之人。”一名门客在魏无忌耳边低语道。无忌公子擦拭着自己最为得意的优雅纯钧剑,看着剑上的隐隐青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张仪?来我魏国做什么,密切监视便好,莫要打草惊蛇。”那门客诺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张仪定睛看去,家乡的一切,果然变化颇大。魏家酒肆映入眼帘的便是巨大的论战厅,厅前一个硕大的围棋之盘,红地毯铺就下的大厅,雅致奢华,赤红灯笼四处悬挂,即便夜里,也是灯火通明。
“伙计,一桶安邑果酒,两个烧鹿掌,三个酱肘子,大泥碗,速速上。”张仪呼喝道。不到片刻之间,张仪便闻到酒香扑鼻而来,登时从酒保手里将酒桶一把抢过,大泥碗直接舀了起来,咕咚咕咚一阵豪饮,“啊,爽。”张仪抹抹嘴,抓起一把酱肘子,蹲在案前,照着老秦人的姿势,便开始了胡吃海喝。
“着。”一柄长剑从门外快速向张仪飞了过来,张仪纵身跃起,一脚踢在那长剑之上,门外进来两个身着黑白素服的墨家弟子,一人踏前一步,“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哼,红极一时的大秦丞相也有如此落魄之景,这就是你的报应。”
“哈哈哈,我当是谁,却是天蚕神剑张社,如今重归墨家,怎么脾气却是如此暴躁,坐下来,喝两杯,如何?”张仪笑哈哈伸手示意。
“我本就是墨家弟子,何来重回墨家,倒是你,奸诈狡黠之徒,背信弃义,我与你,哪里有酒可以喝,亮剑吧,今日,见个分晓。”张社怒气冲冲说道。
“墨家弟子,兼相爱,交相利,天下一家,怎么对我张仪如此暴脾气,你不喝,我可是渴了,先干为敬,请。”张仪抬起泥碗,手中运力,盛满酒水的泥碗便向张社飞速而去,张社抽出长剑,青光闪过,身子旋转,运起天蚕剑法,便将泥碗牢牢吸附在长剑之上,“好功夫。”张仪赞道。身旁客人不乏江湖高手,看到二人对决,登时聚集了起来,魏无忌也趴在栏杆之上,盯着二人。一个鬼谷子高足,一个墨家绝顶高手,看来,有一番热闹可以看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