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重重谍影



    我把臻玺送进客房,她非常疲惫,而且由于惊吓过度,一直坐卧不宁。

    “臻玺,不要太担心,吴伯已经派人去林楠镇报讯,你安心休息吧。”我把臻玺安顿在床上,掖好被子。

    “文舜,一连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的有点心力交瘁了。”臻玺躺在床上,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唉,臻玺的父亲至少可以入土为安,可我的父亲到现在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实在是枉为人子!”我心里默念着,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是看着臻玺她柔弱却又坚毅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轻易地放弃,陆家不能出我这样的不肖子孙。

    我紧紧地握住臻玺冰凉的双手:“臻玺,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蒋伯伯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消沉。逝者已矣,你还有母亲要照顾,还有整个家族要料理。”

    “父亲遇难后,母亲已经拍电报给在英国留学的兄长,我想再过不久,我哥就会赶到。”

    “你说,正超要回国了?他这一走已经有五六年了吧,真怀念我们三个人一起玩的时光。”我思绪悠悠然飘到了多年以前。

    蒋伯伯有臻玺和正超一双儿女,臻玺比我小两岁,正超比我年长两岁。因为我们两家世代交好,所以我们三个小孩情若手足,经常在一起玩耍。

    后来在我八岁那年,正超突然奉蒋伯伯之命去英国留学。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孩子远渡重洋,想来都觉得辛苦。

    那时大家都还太小,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正超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儿时,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是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我都认不出来。

    “是啊,那时大家无忧无虑的多开心。”只有忆起黄口垂髫时的欢乐,臻玺的脸上才绽开了久违的笑容,“哥回电报说,那里的学业还没有完成,不过这次回来后可能不再回英国继续学业了,毕竟父亲……”

    “等正超回来再说吧,臻玺你闭闭眼睛休息一下,别累坏了身子。吴伯有事找我,我先出去了。”

    “嗯,文舜,你,你别再出事了。”臻玺拉着我的手,一层浅浅的泪光浮动眼底。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我吹灭灯,离开了房间。

    走出屋子,黎明前的空气潮湿而透心,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倒是被这冰凉的空气吹得清醒过来。我一路走向飞英大殿,只觉得一种异常沉重的感觉涌上心头,如同海浪,翻腾不息。

    当我推开飞英大殿的大门时,吴伯已经背着手站在大殿的中央。他转过身来,沧桑的脸颊上依然给人安详温和的感觉,觉得倍感亲切。

    “臻玺已经睡下了吧?唉,真是难为你们两个孩子了”。

    “吴伯,我爹还活着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刚才一见到吴伯就想问他,可臻玺一直在边上,她父亲新丧,舅父家又是惨遭灭门,我不能当着她的面问这个问题。

    “文舜,事情已然发生,你再急也没用,”吴伯拉着我坐到他边上,“上个月,你父亲陆先勇来见我时,我看到他眉宇泛黑、双眼有祟,当即就占了一卦,卦象堪忧,必有一劫。不意,竟一语成谶啊……”

    “吴伯,那父亲……”我急于知道父亲的死活,吴伯却慢条斯理地跟我唠起了老黄历。

    吴伯摆了一下手,让我不要插嘴,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突然双眼放出光来:“先勇老弟,现在既不在生门,也不入死地!”

    “不在生门,不入死地?那我爹不是成了孤魂野鬼了?我在家里的看到的画皮莫非是?”一想到“画皮”,我不禁一阵寒战。“你说你爹成了画皮?哈哈,那是人扮的!小孩子家家就会胡思乱想!”

    “吴伯,您不知道那个画皮有多恐怖,我亲眼看见它这么一下,”我模仿着“画皮”的动作抓了一下自己的脸,“就生生地扯下一张人脸啦!您怎么说这是人扮的?”

    “你莫慌,听我慢慢道来,”吴伯又喝了一口茶,一副要说书的样子,他哪里知道我早已心急如焚,可无奈,只能听这老先生娓娓道来。

    “蒋毅承遇难当日,我就觉此事过于蹊跷,而你父又深陷其中,故当日我便暗中遣人潜至林楠,其意是为你父亲洗脱嫌疑。但据探子回报,他所见到的陆先勇行为诡异,与平素大不相同。我派的这探子也是机警之人,用日常我与你父联系时的切口与假先勇对答,假先勇果然露出马脚。就在那天晚上,他便潜伏在陆府,恰好看到那人在撕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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