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往昔与现在

咖啡，烟草，如果身为法医可从不用申请报备就能够从药品室拿取物资的话，劳埃德恨不能此时此刻便奖赏给自己一针肾上腺素、或者麻醉剂也可以。

从不再扛起福利院的货箱后，他便一直按照杜瓦先生的指示重新学习一些必要的本领，而之后的表现也证明了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这次还是他第一次接到如此特殊的任务，并非调查教会的人员，而是因为另一个人，加德纳·多诺万。

毫无疑问，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上战场前的集合动员会。

那时加德纳才十六岁，按照当时的法律他才刚刚成年，也刚刚结婚。

饱经磨砺的劳埃德对此并不在意，毕竟这太常见了。

二人被分配到了同一支队伍，但就在踏进战场前，劳埃德明白自己错了。

那张脸上既找不到新兵的恐惧，也看不出新兵的兴奋，直到对方开枪射杀现身的第一名敌人后，劳埃德才意识到那是双杀人者才有的眼睛。

战争间歇期间，他发现加德纳不出意料的活了下来，他知道有时上面会抽调部分有过前科的孤儿，把他们训练成士兵。

但没过多久，劳埃德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次巷战，结束后的他开始寻找还活着的己方士兵，而加德纳则在寻找还活着的敌方士兵。

接着不远处响起一声闷响，劳埃德快速的卧倒在了尸体堆中，又有人拉动了手雷。

事情来的快结束的也快，已经有医疗兵冲向了爆炸处，而他还要起身继续寻找伤员。

迎接的是一束满是铁锈的空心圆柱体，抬起它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下意识的，劳埃德已经举起了腰间的配枪，这把本应该瞄准伤员的武器此刻对准了一位恐惧的孩子。

“冷静点医生，我们不是来屠杀的。”

深棕色的手套攥住了颤抖的枪管，这是加德纳和劳埃德说的第一句话。

“不、不要…”

……

“不要再发呆了，赫伯特督察！”

瑟雷斯看着神游天外的老法医，尽管他明白这种空降下来的人员绝不是为了给自己增添人手，但现在警力缺乏他不得来找这位摸鱼的关系户。

“有新的凶杀案，我需要你和我一同去现场。”

“是，长官。”

警力的匮乏肉眼可见，最近接二连三的恶性案件让市长亲自来到警局跟瑟雷斯进行了谈话，并表达明确的要求。

现在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又增加了一笔，这些该死的混蛋怎么不死在娘胎里！

除去一名必要留守于局内的法医，警局竟然找不出另一个能带队的人。

无奈之下，瑟雷斯只得敲开了赫伯特的房门，好在对方并没有搬出他后面的人。

“又是发生在汉克街区吗？”

“不，是在詹姆士大道，一个可悲的流浪汉捡到了一个头颅，你和兰迪坐那辆车。”

瑟雷斯的执行力很强，众人到达现场时那不幸的报案人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

劳埃德迅速着手工作，现场只有一颗头颅，保存完整，面部无大面积明显损伤，无腐烂迹象，残存血液量低...

等等、这张脸。

“兰迪，过来下。”

“是，长官。”

“你看这张脸。”

接手后的警员立刻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眼部、鼻骨、口腔无明显损伤，后脑…”

“停一下，

我是想问你，之前我让你调查的那些失踪案件，你看这个人，是不是…”

“查德威克·休斯！”

又被那个家伙猜到了，“另一个失踪的家伙呢？”

“目前还未有发现。”

再次观察了几番可怜的查德威克，劳埃德指挥兰迪继续负责保护现场后，便径直找上了在另一头巡查的瑟雷斯。

“长官，死者身份确定了，查德威克·休斯，报社记者，五天前失踪，报案人是他的房东。”

报社记者，这下调查范围要复杂了。

在当下这个职业分工极度细化的时代，记者当属瑟雷斯最不喜欢的几类职业之一。

谁能说的准会是哪个行业的人哪个人杀死了他，还是以这种极端泄愤的方式。

招呼过自己的助手，瑟雷斯立刻让她去各家报社核查死者信息。

不对劲的地方太多，有些警员自己已经连续几日没见到了。

现在消耗警力最多的地方是汉克街区，负责的海尔森现在还被关在特殊牢房里，就连自己要见他也需要向上面提出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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