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7页



我听到楼梯传来高跟鞋踢踏上楼的声音,连忙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冲过来的张曼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在我的对面。老板娘已经把茶水和点心送了上来,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花草中间的我俩,缓缓的关上了木门。

“曹先生,我接到您的电话,就立马赶来了。好在我公司离这里不算远,现在还没到下班高峰期。不然一堵车,就让您久等了。”张曼立马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把挎着的古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从里面把一叠叠的报告拿了出来。她显然是把我当做某些专家教授了,我随身也带着个笔记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百乐按动中性笔,准备就她的情况做个记录。

她看到我一副认真的模样,也不由得莞尔一笑:“您是我第一个见到这么认真做记录的医生。”

我“哦”了一声,把日期、地点先写下,然后说:“张小姐,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科研人员。做记录是每一个认真研究做事的基本功,这没什么可夸赞的。”这话倒不是凡尔赛,我在清华大学本科期间就养成了这种习惯,随时记录下问题以待分析。当时用的是活页本,每次写完都会把整个活页本取出来装订成册,足足装订了十几个本子。工作以后,由于活页本过大,携带不方便,我选择了这个软抄本,可以放进口袋里,随用随取。

张曼对于这个直男语论倒是不介意,她轻啜了一口杯里的茉莉花茶,说道:“我去了和谐医院和北医一院的皮肤科无数次,他们也没有像你这么认真对待过。”

我总不能说,是你那五张购物卡激发了我的探索求知**吧。“咳咳,北大附属医院的皮肤科已经是国内行业的天花板,他们可能有点托大,觉得你这个问题不严重。和谐医院素来都是以给病人做档建册出名,国内最早的艾滋病人是个来旅行的阿根廷人,就是在和谐医院被查出以后归纳到档案里。”

“那又有什么用?光建个档案,和写日记一样,又没有药物,还不是白白浪费病人的时间。”张曼撅起了嘴,表示很不满。其实她说的一点也没错,疾病出现后对病情进行登记记录很重要,但是有相应的药物治疗才是最关键的。艾滋病最早在中国发现是1986年,而三合一鸡尾酒药物在国内开始有人使用是1996年,足足晚了十年。这十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被此拖累家破人亡。

听到张曼所说,我只好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啊。我也只是一个实验员,也没办法弄到药物。到时候,估计你也会怪我,觉得我也浪费你的时间。”我试探性的探探张曼的口风,如果她也是急于求成的女人,若是达不到她的要求,搞不好会到我的领导那里骂我是个骗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不,这个比喻不恰当,应该是好人难做反被咬,那就丢大人了。

张曼说道:“我知道一个疾病从发现到治疗之间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是,我这病,目前连病因都没发现到,谈何治疗。”她是一个圆脸妹子,精巧的鼻翼轻轻抽动着,睫毛下的一双眸子略微失去了灵动光彩,仿佛要涌出些许愁水。这样一个美女在我面前哀伤,作为老光棍的我当然是要懂得怜香惜玉的。

张曼拿出一张手帕纸擤了擤鼻子,继续说:“不过,你是目前为止发现到细胞问题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病原体给揪出来。”说完,她还不忘握紧拳头摆了个加油的姿势,示意给我打气。

“你还是说说,你一开始发病的状态,还有就医的经历吧。这样我可以按照时间轴把你的情况梳理一下,同时也听听那些医生的看法,少走些弯路。”

张曼连忙把那一沓子报告单铺在桌面上,看得出她是按照时间顺序在分门别类地摆放。我像一个学生一样把报告单上的重要数据抄写在笔记本上,张曼笑着说:“你可以把这些单据都带回去看的。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这些数据,我迟早都要过一遍的。不单单是拿回去看那么简单,我还需要抄录到我的笔记本里,进行比对分析。对了,你把情况开始说一下吧。”

张曼清了清嗓子,这才娓娓道来。

大概是两年前,张曼那时候还在电视台工作,从事编导一类的工作,上镜机会不多,主要是参与幕后的制作。她还有个男朋友,俩人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毕竟相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这个男友在外交部工作,驻派在美国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张曼每次和他打电话,都会抱怨这些,男友安抚张曼,能外派去美国这一类的发达国家从事外交活动,都是托了关系和深厚背景的,机会来之不易,那些没有什么后台的都派到了亚非拉这些第三世界国家。张曼当然知道这些事,她的这个男友家庭背景挺深,不然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国内等他,就是对于两地分居耿耿于怀,夫妻之情鱼水之欢对一个女人很重要也很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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