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鸣冤-第2/3页





    于是左都御史立刻让人将叶清晚带回了都察院,还特意命人请来了休沐在家的右都御史。

    “原告在何处?”右都御史姓李,是个古板的老学究。

    “李兄,便是此女,”左都御史指了指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叶清晚,压低了声音道,“这位是怀信家中的小女。”

    “哦?”李御史扬眉看向叶清晚,见她立在都察院正堂,却毫无惧色坦然处之,眼底闪过激赏,“叶家小女,你可知击响登闻鼓,无论上告与否,都要接受滚钉板之刑?”

    叶清晚闻言抬眸,清清浅浅一笑:“李大人,我既在此如何能不知?鼓点十二响,就是十二个来回,清晚愿意。”

    左都御史在一旁摸了摸胡子:“叶家小女,怀信家的事本官也是略知一二的,你自幼多病被送去浔阳将养多年,这般刑罚你如何受得住?你若是自此退去,本官可免你此刑。”

    向来古板的李御史听了这话却少见地没有出声反驳,只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同僚。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同僚一直赏识叶怀信的才华,此番叶怀信下狱,他更是多方打探,多有照拂。

    叶清晚笔直地跪了下去,眼神坚定:“家父家兄蒙冤,百姓罹难妻离子散,清晚既然知道真相,便不能装作没有看到,多谢大人照拂,清晚愿意接受钉板之刑。”

    左都御史叹了口气,一挥手:“来人,带叶小姐下去更衣。”

    叶清晚向两位御史屈膝拜了拜,便跟着衙役起身离去,行刑前必然要先检查一番身上有没有带什么护具,也要将繁琐的衣物换成最简单的麻布素衣,以便结束后清理伤口。

    “李兄,你怎么看?”叶清晚离开后,左都御史问道。

    李御史蹙眉:“徐大人,你我身处都察院,监察百官原是本职,若真在咱们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徐兄啊,这是咱们都察院的失职。”

    “可若是刑部那边施压——”

    “刑部?”李御史胡子翘了翘,“刑部又如何?他迟誉与咱们同级,还能管到御史台头上不成?”

    “迟誉自然不敢,可是迟誉背后——”

    “慎言!”李御史伸手按了按同僚的肩,“咱们只管迟誉,至于这背后,那是陛下的事。”

    ······

    御书房内,气压极低,侍候的宦官宫女没有一个敢抬头瞧一眼的。

    秦珩站在下首,难得没有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昭仁帝一页一页翻过手中的奏折,冷哼一声将奏折丢在案上:“你是说,你在北境三年,只在北境军中安插了这些人?他们中最高的身份,竟然只是个将官?那能有什么用!”

    “父皇,都是儿臣无能,北境军上下如同铁板一块,儿臣初至北境,一言一行都有人暗中盯着,原本的钉子也被拔除好几个······”

    “就是用钱砸,也不只这几个吧!”昭仁帝怒道。

    秦珩连忙垂首:“父皇,北境······北境这些年无论军民,人人都将镇北王叔奉如战神一般,镇北王叔所至,百姓无不拥护,北境军上下都愿意随他出生入死,若是儿臣将此事做得太过明显,必然会被忠心镇北王叔的人注意到,儿臣愚钝,实在没有法子······”

    昭仁帝气得将赤金的镇纸砸在地上,一只龙角都被砸断了:“百姓无不拥护?北境军忠心耿耿?楚啸云他心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这北境军究竟是我南秦北境的雄狮,还是他镇北王府的私兵?边关百姓只知镇北王,不知朕!佞臣!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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