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容相-第2/3页
“可是如今七殿下已然回京——”
“七殿下回京,是陛下与瑾妃娘娘心中挂念幼子,只盼能承欢膝下解一时忧愤,难不成还能轻而易举便入主东宫吗?”
妄议储君的言论着实让陆如鹤惊了一下,众人的确在心中对此事猜测纷纷,可谁也不敢明着讨论啊,更何况还是在御书房里:“本官并未作此猜想!”
容忱不置可否:“太傅大人,如今保全陆家已是不易,若当真想为君分忧,不如想想,所谓起兵,这兵权究竟落在了谁手里,太子是否只是担了虚名呢?”
陆如鹤恼恨容忱,无非是因为太子逆案他处置得毫不留情,可如今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难道容忱也心知其中有诈?
“老大人恼我无情,却不知其中隐情,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超品异姓王,这两个人谋逆在历朝历代也是极大的事,万寿节近在眼前,各国使臣入京,难道要让他们也瞧见我南秦朝堂一片乱象吗?”容忱抿了口茶,“殿下虽被褫夺东宫之位,却仅仅在宗人府幽闭,仍有回寰的余地,可若是老大人执意惹怒陛下,再遭贬斥,届时朝堂内外,又还有几人,愿意替殿下伸冤呢?”
“你是说,陛下并未完全放弃太子殿下?”陆如鹤颤声问。
容忱转动杯盏:“陆大人,如今朝中,谁最得益呢?”
“你是说三——”陆如鹤及时收了声,瞥了一眼状似什么也没听到的季福,又垂眸细细思索起来,容忱处事决绝,可即便是他们这些自诩清正的文人也不得不承认,容忱为人从未徇私,更不曾偏向任何一位皇子,如今也没有攀咬旁人的必要,是他在暗示什么吗?
凝视着陆如鹤蹒跚而去的背影,半晌,容忱才收回视线,冷冷笑了一声。
季福添了茶,声音极低:“只一个思过三月,陛下是否会不满?”
“陆家乃文人之首,清流之家,若非如此,陛下此番也不会如此厚恩。”容忱淡淡道。
季福笑道:“相爷祸水东引用得是极妙,引着太傅与滇西王故旧和三殿下死磕,便不会再来搅扰陛下了。”
“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是应当的。”容忱起身抚平了褶皱,白泽栩栩如生。
“是,相爷方才好言相劝,才劝得陆老大人回府思过,杂家会一一回禀圣上的。”季福讨好笑道,“看时辰,七殿下也该进宫了,相爷直接去龙台阁便好。”
······
韩荣远远便瞧见了宫门前下马的秦珩,拂尘一甩连忙迎了上来:“七殿下!哎哟,奴才可是把您给盼来了。奴才给殿下问安。”
秦珩笑眯眯用马鞭拍了拍韩荣的背:“韩公公快些起来吧,怎么是你亲自来接本殿下啊?”
韩荣的老脸笑成一朵花:“陛下和娘娘天天念着您呐,奴才生怕底下那些孩子照顾不周,奉陛下旨意,特来将殿下接去龙台阁,陛下在龙台阁设宴给您接风洗尘,宴请百官。”
“父皇这么想我?不知道我那三哥是否也是同样思念我呢?”秦珩问道。
韩荣不明白秦珩为何独独问起了三皇子,却仍是陪笑道:“殿下在北境辛苦了,这京中皇子们无不为殿下担心啊。”
“是吗?三哥担心弟弟什么呢?”
韩荣又愣了一下,抬头去看秦珩的脸色,循着他的目光朝后一看,这才恍然:“奴才给三殿下、五殿下请安。”
昭仁帝膝下共有七位皇子,其中四皇子早夭,太子秦玚月前因起兵谋反如今还被关在宗人府等候审判,二皇子秦瑀赴皖北赈灾尚未回来,三皇子秦珏已入主大理寺,五皇子秦琰与三皇子一母同胞,六皇子秦瑄体弱多病,连朝会都甚少参加,几乎是个隐形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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