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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昌响说,昨天刚洗的,还没来得及脏呢。
少献殷勤,说吧,这笔账怎么算。贺晓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把腿架在沙发扶手上。
我是在为疗养中心创收!昌响抓过面前的茶杯来呷了一口。
所以呢?创收就可以一声不吭地溜出去?这几天算你旷工。
无所谓啊,从我的提成里扣就好了。
想什么呢?根据疗养中心内部管理制度,连续旷工三天及以上的,直接开除。
那就开除我。昌响依旧不动声色。
贺晓敏忿然作色,业务骨干就敢蹬鼻子上脸是吧?没了你疗养中心就完蛋了是吧?开除了你,山上还有个臭道士呢,你接着嘚瑟?
昌响忽然问道,你怎么跟着去的?你是法律顾问又不是私家侦探,堂堂的律师长了只狗鼻子,闻着味儿就跟上了?
废话,你让后勤部订的车票,就凭你去那个地方,就凭你每次喝点酒就哭天抹泪嘴里叨叨叨没完的朵朵、朵朵,初中学历就能猜到你奔着哪坨牛粪去的。不过,我的活儿干得漂亮吧,三个小时就把你初恋女友的家底儿刨得清清楚楚,不夸我几句?
哭天抹泪?有吗?昌响习惯性地捏住鼻梁。
贺晓敏坐正,有没有另说,你可以开始夸我了。
嗯,干得漂亮。昌响说,今天晚上食堂吃什么?
其实昌响从不在乎食堂里的伙食,他长了一个穷人的胃,对吃什么并不挑剔,甚至有时连穷人的胃都不如,无所谓荤素、也无所谓咸淡,仿佛舌头上根本没长叫作味蕾的东西,所以食堂的大师傅对他很推崇,因为大师傅是个咸厨子,遭到员工们挤兑之后,咸厨子就不大乐意搁盐了,就这样咸几顿淡几顿的,搞得大家苦不堪言。而昌响无论咸淡,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连汤汁都蘸干净了一口一口吃掉。
今天的晚餐大师傅发挥了正常水平,几个管床护士刚吃了几口就嚷着“打死卖盐的啦”,昌响坐在角落里那个固定的位置上,迟迟没有开动,因为贺晓敏正在对面和蔡杰斗嘴。
你们这可比抢来钱快多了。看上去很激动的蔡杰瞪着贺晓敏。
我们不是抢,只是替医道讨一个公道,讨一个用金钱和人命来衡量的公道。正常情况下,一个对婚姻对家庭负责任同时有经济条件的丈夫为了治疗妻子,从不会在价钱上纠缠。
蔡杰捏着筷子敲了敲餐盘,我花了那么多钱,治疗还没开始,就让我吃这个?!
我们是医疗机构,不是饭馆酒楼,还有,我们这里的伙食是营养专家从专业角度配的餐,想吃别的麻烦你自己开车六十公里去城里。贺晓敏也敲着餐盘。
九百万!!我花了九百万呐!
贺晓敏嗤之以鼻,我们的收费标准只是按照对你们夫妻共有财产粗略评估后收取的,我们不想和你较真,如果一定要较真的话,你给蒋岚买的那套房子、那辆跑车,价值已经接近千万,你就是再不懂法,也该知道婚内出轨的支出仍然是夫妻共有财产。
说到这里的时候,贺晓敏压低了嗓门,尽管她并不想为面前那个丑恶的男人掩饰什么。
昌响觉得挺没意思的,就端起紫菜蛋花汤来喝了一口,一样的咸。
江舜淮在对面把餐盘放下,挡住了昌响的视线。
昌响无声地叹了口气。
僦居疗养中心很年轻,年轻在于昌响从钟崇善手里租下来至今还不到两年,昌响难以想象自己是怎样经营到现在这个样子,床位仅仅三十张而已,可以说是国内疗养机构当中最袖珍最迷你的,因为钟崇善之前经营的是个私人会所,很私人的地盘里原本就不会有太多的空间,胜在山清水秀、风光怡人、环境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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