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我不背-第2/3页





    言语中,毫无敬意,甚至还有责怪之意。

    楚江宁维持跪姿,微微闭了闭眼。

    这盆水冰冷至极,腿根以下一片寒意。

    在帝宫这些年,这些明里暗里的欺辱他已是习以为常,他轻吸了一口气,忍耐了下来。

    侍者见他不吭声,眼中划过一丝得意之色。

    这位江宁“殿下”生母早逝,不得圣宠,性子温软,唯一的凭仗那身为遥泽郡首的亲舅舅如今也危在旦夕,还不是任人揉捏。

    楚江宁又跪了半刻钟,方觉不对。

    灵力运转,衣袍转瞬便干,但大腿处却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反复咬噬,那盆水原来另有奥妙。

    楚江宁疼得浑身冷汗涟涟,右手撑地,差点维持不住跪姿。

    不分说,这般熟悉的手段,必是魏颜的手笔。

    他内心计算了一下时日,还是安安静静的继续跪了下去。

    一日复一日,六日之后。

    “妾拜见君上。”

    魏妃一身绛红长袍,巧笑吟吟。

    楚临雍翻着手上的玉简,头也不抬“你不好好在寝宫养胎,来这儿作甚”

    魏妃眼神似哀似怨“妾这几日有些神思不属,想来是腹中孩儿思念父亲了,想要见见君上。”

    楚临雍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她毫不显怀的肚子,也不知透过她的肚子在看什么“是吗”

    魏妃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道“妾来时在门口见了大殿下,听说已跪了九日,说如果君上不肯答应,他就是跪死在此处也不起身。这大殿下若有个好歹,传出去难免遭人议论君上不慈。莫不如饶了寒郡首便是,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

    她此言一出,果然楚临雍立刻皱眉“君令已下,他若想跪,便让他跪死在那儿前朝大事,岂能受他相胁。”

    魏妃低头道“君上教训的是,是妾唐突了。”

    她心下大定,深知此次寒江再无幸免之理。楚江宁一跪九日,决心不凡,她还真怕君上被动摇。

    魏妃志得意满的走了。

    她走后,楚临雍翻着手上的书简,吩咐道“去叫那孽子进来。”

    身旁随侍的高总管默然无言。

    君上,说好的任凭他跪死呢说好的前朝大事绝不受他相胁呢

    这话说完还没到半盏茶的功夫呢。

    高总管得令去请人。

    不多时进来了,神色讷讷。

    “禀君上那个,人走了。”

    楚临雍抬头看他。

    高总管也看他。

    二人四目相对。

    “走了是什么意思”

    “禀君上,下奴去时江宁殿下已经不在了。据说刚走不久,应该是实在受不了跪痛,回寝宫歇息去了。”

    好家伙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帝君差点失言“他他不是自称不答应他就不起来吗”

    跪了九天,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放弃了

    饶是高总管深宫浸淫多年,也难以琢磨透这位殿下的心思,只能揣测道“额也许是跪痛难忍吧”

    “”

    姚尘宫。

    楚江宁倚在榻上,一脸余庆,对给自己上药的侍女如萦道“好险父君差一点就要答应放人了,本殿见魏颜出来时一脸得色,这女人时常干些弄巧成拙的蠢事,而算算日子,也到了父君极限,于是我当机立断立刻走了。还好走得快,我走的时候都能隐约看见高总管的帽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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