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匿名信-第2/3页



“平时你们不朗读课文吗?”君栖好奇地问,她听说秋涛也是外乡来的,孩子们跟着他三年了,正音按道理不应该这个水平。

“也朗读呀,秋老师会带着我们读一遍,然后就让我们自己学。”红樱回答说。

“自己学?”君栖好奇地问,记得小学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要花很多时间带领学生朗读课文,此起彼伏十分热烈。

“嗯,秋老师布置几个问题,下课前让我们回答。”

“他不讲解课文吗?遇到生字生词呢?”君栖接着问,语文老师不是应该带着学生精读课文吗?从字到词、从句子到段落再到中心思想,就像解剖小动物一样,完完整整解构一遍吗?

“生字生词自己查,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秋老师。”红樱回答道。

君栖心中疑惑,小学生是打基础的时候,像秋老师这样启发式教学在初高中会不会更合适呢?可能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没有教过书,所以没有经验?

“语言除了通过声音交流表达感情以外,还可以通过朗读欣赏它的韵律和节奏美感,先有语言才有文字,先有诗歌才有文章,所以朗读很重要。”君栖下结论地说。

“对,就像我们寨子,原来没得文字,只有靠山歌流传下来。”红樱举一反三地说。

“老师,古代人也说京州正音吗?他们没有学过正音不也能创作出很好的词诗歌赋嘛,我们建西口音啷个不行,读音莫不得有高下之分吗?”小黄鸭头杵在桌上,抗争地说。

君栖一时语塞,刚有些为人师表的欣慰没有了着落,这个小刺头还真不好教呀。

“啷个啷个的,”君栖说着小姑娘的口音讲话,“净找些歪理,学不好正音,以后下山去读书去工作,怎么和大家正常交流,一开口就要惹人笑话。”

红樱一旁帮腔数落了馨兰一通,小姑娘这才偃旗息鼓,咿咿呀呀地继续朗读起来。

走廊外木门吱呀打开,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居士正准备下楼功课。

“优姨,孩子们朗读没打捞您午休吧?”君栖说。

“不碍事的。”居士摆了摆手,双手行合什礼后告辞离去。君栖和女孩们又呆了一会,约好下山赴宴席的时间,这才下楼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房间里的火盆黯淡,奄奄一息,君栖用火钳通了通,又加了些新木炭,火苗慢慢舔了上来,她架上水壶,蹲在炉旁烘着火。红樱和馨兰的房间没有放火盆,身子冻得发僵,慢慢地身子开始暖和柔软起来,细密的水泡开始聚在壶底,嘶嘶作响。

她吃力地拎起满满一壶热水摇摇晃晃地去到柴房,山里面生活,洗个头也要大费周章,不过洗完以后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她抬了个小板凳坐在火盆边,湿漉漉的头发垂落,随着木梳起落松散开来,闪亮的发梢在火光中飘忽摇曳。

君栖随手翻阅《素描大师范示》,书是从澄红樱那里借来的,封面上还戳有某大学图书馆捐赠的图章,这是艰深的专业教材,她一时看得入了迷,以前学画画时也曾系统学习过素描,老师教得认真,自己学得也算仔细,只是天分不到,好些地方只会依葫芦画瓢,精妙的笔触始终体会不到,现在再看书中大师的传世之作,忽然有了许多明悟,疏密相间的线条好像活了起来,争相诉说那一该的心意,她觉得自己甚至能看得出那些犹豫彷徨的笔触,就好像画家在她面前摇着头叹息找不到更好的表现手法。

碧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遛进房间,正趴在她的脚边打盹,柔软的脖胫毛绒绒暖洋洋,木炭噼啪爆出火星,灸得黑白猫抖擞地逃窜开去。君栖搁下书,揉了揉眼睛,伸展胳膊打了个呵欠,岁月静好,只是有些无聊,倒盼着早些开学。

不自觉她又打开手机,屏幕上依然没有信号显示,也没有短信进来,与世隔绝就几天,却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爷爷应该还在探幽山水,恐怕还不知道她离开了华亭,二弟君杰或许正在四下找寻她的下落,手机里最后一条留言正是她发给君杰的,只是说她要出门散心一段时间。他如果有心应该能查到她到建西的航班信息,说不到很快就会出现在她面前,领她回去。她摇了摇头,驱散走一堆的胡思乱想,这才刚来几天,就想着要回去,到时候她该如何应对面目狰狞的父亲呢?虽然早已对亲情不报希望,她还是需要多些时间理一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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