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探-第2/3页



宫玉成惊得合不拢嘴,看着三人逐渐远去,才长吁一口气,说道:“哎呀,吓死我了!那老翁好大的掌力。”儒士似乎全无惧色,对宫玉成夸道:“甚好!甚好!小小年纪,竟有这等侠义心肠,着实让人钦佩。”看到三人风尘仆仆,便问道:“三位行色匆匆,是要前往大同府吗?”柔溪抢着答道:“是呀,回家找爹娘去。”儒士笑道:“小姑娘好机灵哪!”说着便从行囊中取出几枚果子、鸡蛋等食物,分递于三人。三人都觉得这儒士性情率直,故也不推却,接过便吃。

经攀谈得知:儒士姓辛名思进,乃江南杭州人氏。老叫花问:“杭州离这里很远吧?辛先生来此有何贵干?”辛思进道:“游历至此而已。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儒苦读之余,以残年之身外出游历,增长见识,姑且以慰平生。”老叫花道:“先生逍遥得很哪,一定考取功名了吧?”

辛思进脸色一下黯淡起来,嗫嗫嚅嚅道:“说来也惭愧。老儒年方十六时便是生员。此后每三年大比时皆去应试。算来已考了十余次,可惜次次名落孙山,到如今依然两手空空。”说罢又长叹一声,神色有些颓丧。少时,辛思进又精神振奋道:“明年秋闱之时,老儒再去试试,成败再见分晓。”宫玉成安慰道:“辛先生,明年你一定会高中的。”辛思进道:“承蒙小哥吉言。时候不早了,这就告辞啦。”抱拳道了声“后会有期”,便背起行囊,下山而去。

老叫花听辛思进走远,便对宫玉成道:“江湖险恶,凡事要小心谨慎,你这爱强出头的性子要改改啦。刚才多危险,你知道吗?唉。咱也上路吧。”宫玉成未置可否,想起刚才情形,仍心有余悸。三人也起身下山去了。

再行十几里路,终于来到大同府东城门下。青砖砌就城墙既高又厚,其上门楼、角楼、望楼林立,形态各异。东城门楼雄立正中,显得格外高大恢弘,楼顶挂一牌匾,上书“阳和门”。

三人穿过城门。柔溪显得格外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介绍这里是代王府,那里是四牌楼,只看得玉成应接不暇。经过魁星楼,柔溪急切道:“再往前就是我家啦,咱们快点儿走。”老叫花低声道:“柔儿爹娘情况未明,这样鲁莽前去极为不妥。从现在起,你俩小鬼都须听我老叫花的。”玉成点头道:“尤伯伯说的是。”老叫花带着柔溪躲在僻静之处,让宫玉成先去打探打探消息。

宫玉成寻到罗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两张封条赫然贴在上面。正巧路过一名老者,宫玉成急忙上前作揖,道:“老人家请了。请问罗府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查封?”老者上下打量了他,小心翼翼道:“你是他家的什么人?”宫玉成“呵呵”一笑,故作轻松道:“我也是过路人,只是瞧见这门上贴着封条,觉得好奇,随便问问而已。”老者叹了一声,道:“罗大人已被冤死,听说家眷被流放了。可怜哪,好人没好报呀!”宫玉成心里一惊,忙道:“可是真的吗?”老者道:“有何不真!官府告示写得明明白白,老汉也曾看过。”说罢,摇着头去了。

宫玉成心凉了一大截,这该如何与柔溪说呢?心情无比沉重,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往回走,好半天才回到二人身边。柔溪急切地问:“玉成哥,怎么样?我爹娘在家吗?”宫玉成不知该说什么,满是怜爱愧疚之情,眼泪不争气地留下来。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道出实情。柔溪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伤心失望,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呜咽道:“爹,娘,别丢下我。呜呜——娘,你在哪里?呜呜——”

这几日,宫玉成经历了不少事情,一下子长大许多。他对柔溪道:“柔儿,你爹被坏人所害,咱以后一定要为他报仇!你说好不好?而且你娘还活着,我们可以去找她嘛。”柔溪边哭边不住点头。

夜渐深,因宵禁街上空无一人。不远处一户人家,传来小孩哭闹声、妇人呵斥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柔溪推了推宫玉成,轻声道:“玉成哥,我很想回家再瞧瞧去。”老叫花急忙道:“可不敢去!那可是要犯王法的。”柔溪道:“街上又没人,谁能知道呀!我家后院有一处矮墙,正好爬进去。”宫玉成天生胆大,尤喜冒险,不由得玩心大发,便道:“好啊,我陪你去。”老叫花见阻拦二人不住,只得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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