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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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汝惠接到老子出事的坏消息,顿时心胆俱裂,魂飞魄散,急忙赶回家。丈夫李忠林则被安排出国去了,这也是陈玉堂的天才阴谋之一。他担心在制药厂的历史问题也成为污点,那就势必牵扯到忠林的公司,特别做了安排,这是他狡猾之处。

她由一个赌徒转身担当起家庭主妇重任实是勉为其难,他们共同讨论着将人弄出来的某些方法?苏长河这个小滑头也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一个不折不扣戴着斯文面具的野兽。一面红旗倒下了,他内心惶恐、惊慌、惶惶不可终日。他不断地权衡利弊,大火成蔓延之势,随时可能烧到自己身上,这位年轻人的道路刚刚起步不久,他可不想成了一个冤枉的陪葬品,因此,急于做出切割。

对芝山别墅的关切,他只是虚为地安慰一番,以他之见,最糟糕的情况不外乎丢官,何况他们并没有掌握某些具体证据。

李阿卿则关心能否探视?显然是一句废话,既然是秘密关押,又怎么可能让家属探望?

有根据的某个不成文规矩即以官易刑。他认为最倒霉也就被关个三五年。个人的尊严、地位、声望、面子,在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因此从苏长河嘴里吐出来的话,显得很轻巧。

韩非治国,白骨森森。李阿卿见过铰肉机,也见过轧在机器里的肉血模糊的躯体,如今陈玉堂不幸也被卷入如此可怕的恐怖机器里,她那颗脆弱的心脏根本无力承受如此重压。她的行动迟缓就像一颗摇摇欲坠的大树似的,她对这位白脸小书生未有好感,以为是他们之间想法有很大距离,其实是他身上莫名的恶臭。

苏长河露出了马脚被汝惠发现了,而李阿卿却没意识到,他问是否将某些东西寄存到他家里?一句话露出了他贪婪的獠牙。陈汝惠不声不响,没有转移话题,也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说并没有太多贵重物品。

而李阿卿从中意识到的却是即将到来的抄家行动,摇摇头,即便是抄家,也随它去吧。

“老板不是有资料让我保管吗?一个牛皮纸大档案袋。”他问话很用心,造成一个既成事实。陈玉堂的秘密太多,她并不记得有什么东西要交给秘书,让查某仔领着他到书房查找。

苏长河是别墅的常客,他环顾一眼,文档、书籍、杂志,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他们在抽屉里胡乱寻找,并没有什么牛皮纸文档袋。他盯上一套老板非常珍爱的宋牌古籍,想着怎样将它弄走。

陈汝惠始终盯着这个小偷,邹秀汇报亲家来访,母亲吩咐她待客。书房里,苏长河趁机将那套古籍盗走了。

芝山别墅门槛太高,仁爱路的李成功从不愿高攀。接到坏消息,夫妇特意上门拜访。门第悬殊和个性自卑,是李成功很少主动上门的主要原因。芝山别墅常年高朋满座,他们不来走动,陈玉堂自然更不会发柬邀请,两亲家关系倒很生疏。所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糟糕社会事实他们深有体会。如今,最需要安慰与亲情时,他们主动上门。

稀客上门,李阿卿又欢喜又惭愧,热情招呼客人,又吩咐查某仔沏茶,从而给小偷有机可趁。

亲家心头的情结,她是很清楚的,如今家里出事,他们并没有弃嫌她,上门安慰,内心深处热乎乎的。

亲家的脸色苍白,神色憔悴,令姚一枝十分担忧,询问她身体是否好了一些?真神面前不敢妄语,她只称老毛病了,喘得厉害,一时半刻未必会死。之前,陈玉堂曾打算送她到上海做手术,据说神医们将把她的心脏拿到桌面上把玩,甚至恶意地吐一口唾沫,然后再不耐烦地修复造成心率不齐的小毛病。她吓得半死,宁可受着顽疾折磨,也不愿接受被她认为荒唐的手术治疗。如今陈玉堂出事,又指望谁送她去看医生?李成功劝她务必想开些,保重身体最重要。

陈汝惠感兴趣的话题只有赌经,她一时插不上话。

姚一枝和李阿卿形成的共识则被李成功暗自嘲讽,她认为这是犯了瘟神,送一送,将邪祟驱走,家境自然平安。犯瘟神之事,她显然是这方面的头号权威,举出邻居和儿子进财丈母娘的故事当左证,还热情地介绍了一位驱邪大师。李阿卿内心深处有太多疑窦是心率不齐的毛病所在,答应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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