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乱天柳



  第二天,天未明。

  “叮……铛……哐……”传来一阵嘈杂声,寒四村转头看了看寒三昪。

  “哎呀……起那么早,干什么……才六点啊……”寒四村嚷嚷着。

  “我平常就是这么早起的,再说现在又不同往日,早起一点,没坏处……”寒三昪说道,倒了一杯热奶,掌着一口干馍。

  “唔……嗯……”寒四村低沉着声音嘟囔了一阵,翻了个身,起床了。

  “我去补点柴火,奶你自己倒……”寒三昪说着走出门去。

  寒四村起身通了通了炉子,夹了几块柴进去,房间变得温和起来。

  寒三昪打着手电筒,抬头望了望天边隐隐约约泛起的鱼肚白,走到一颗枯树下,挥了挥手,摧枯拉朽的枝丫被折断了下来,一齐飞向木屋旁边的柴堆。

  回到屋子,寒四村正收拾着被褥,看他进屋,顺带问了一句。

  “你说你有上百种方法,不会是唬人的吧……”

  “当然是唬人的……”寒三昪毫不避讳地说道。

  “那你这……”寒四村顿时被气不活了,“纯属诈骗,你知道吗……”

  “不然嘞……总不能说一种方法都没有吧……”寒三昪继续说道。

  “哈……”寒四村尬笑,“你心也是真的大……”

  “不过昨天听了你们的透露之后,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寒三昪说。

  “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能说……”

  “你不说我照样能猜出来……”

  “那你尽管猜去吧……”

  “该不会和归墟有关吧……”

  寒三昪看向寒四村,点了点头,寒四村也笑了。

  “你小子……”

  ——————

  百年前。

  天柳圣朝,鸿嘉元年,东庚山内。

  一座小茅屋隐蔽在山林之中,唯有缓缓升起的缕缕炊烟,才能证明它的存在,依山傍水,碧绦摇曳,实属人间仙境。

  一位一身青色绫罗,白素绸缎的青年男子坐在小舟上,颇有雅兴地品着香茗,船头卧坐着一位身着碧青丝纱,头冠鸾鸟廖簪的青年女子,正吹奏着一曲箫管。

  一曲悠悠奏罢,香茗品尽,女子转过头看向男子,好似那半遮半掩地羞月。

  “思滨,今日可是郝小王爷的庆生典,你可不能迟到哦……”女子说道。

  “知道知道,哈哈……”浒思滨说道,“歆芸,你今日怎么舍得穿这身出面啊?……”

  歆芸笑了笑,转而面色变得不再高兴:“我也知道,你此刻也是断定了决心,今日也恐是你我的最后了……”

  浒思滨看了看歆芸,笑了笑,好像是在感叹一生的短暂。

  浒思滨是寒三昪在这一世的重身,隐居山林,与红颜知己歆芸一起生活,奈何之前与郝王府结下了梁子,身份暴露,借着郝隆小王爷的庆生典,不过是想把自己来一个瓮中捉鳖。

  在浒思滨首次将他们拒之门外后,郝王府开始大肆宣扬他的身份,为了不引起过多的麻烦,他只得答应前去。

  雅兴一番过后,浒思滨动身前往金都郝王府。

  金都不是天柳圣朝的圣都,但繁华程度绝不亚于圣都,歆芸挽着浒思滨的臂膀,踏进郝王府的大门。

  “浒先生来了,快请进……”门口的侍童见他二人,赶忙招呼道。

  浒思滨点点头,面色祥和,看不出有什么异色,搀着歆芸走后外院,只见郝卿王爷亲自出面,等待着浒思滨。

  “看来,在下的排场够大,连王爷也来接待我了……哈哈……”浒思滨看了看大笑着说道。

  郝卿歪嘴笑了笑,像是藏了刀子般诡异,伸出手示意迎接。

  周围的人纷纷站成两排,郝卿一转身,走入内院,浒思滨与歆芸对视了一番,笑笑跟了上去。

  这个幌子打得很好,几乎不会让人生疑,在来的各位宾客无不是金都的大户人家,都是来给郝隆小王爷庆生的,照浒思滨看来,说不准,外院的围墙边上,已经趴了一排手握利刃的杀手。

  典会热热闹闹,郝隆像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众星拱月般的让他们围着自己转,浒思滨和歆芸只是坐在原席静静地看着,就连面前的琼浆玉液,都不曾品一口,谁知道那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这小王爷颇有郝卿的风骨……”歆芸看着坐在上位的郝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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