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机的利润-第2/3页



    “剁了他祭旗,然后让小的们直取房县!”

    漫山遍野的叫喊声再次高涨了起来。

    湖广、河南烽火再起。

    一直被朝廷搁置加派练饷的提案必然会因罗猴山一战的失败而被再次推动,加税的重点仍是苏松几府。

    大明风雨飘摇,而此刻的东南一隅依旧在醉生梦死之中。

    半塘点秋园,董小宛用一只小玻璃碗盛了清茶推到了张守言的身前。

    “郎君试试妾身的手艺,”她笑了一笑,如玉美颜让张守言心神旌动,“郎君送的这种茶我也是第一次沏泡,切莫笑话我。”

    张守言跟着董小宛这几日认真学习了品茶,一口抿下,口齿清香甘甜,应该算是好茶。

    董小宛这几日心绪一直颇佳,全是拜张守言这位街坊所赐。

    上次画舫风波,范家事后曾把董小宛爱财离船之事广为传播,可苏州行里都知道董小宛的脾性,加上范家爱用宝钞付茶资的事早就传开,反把范家沦为了一时笑谈。

    而张守言送与董小宛的几首曲子,也被点秋园里其她歌姬学了去,不几日就传遍了整个苏州。

    这回外间都说董小宛是爱了那位张郎君的“曲才”,才上了人家的船。

    这件事给董小宛造成的影响变化:在她这里坐一坐的茶资,被客人不约而同的升格到了十两起步。

    今日董小宛特意推了所有的应酬,请张守言过门一叙,专为表示感激。

    董小宛也知道了张守言之前是个“和尚”,不爱文章词句那些,便只和他谈些花草、画卷、小吃和苏州的人情风物。

    两人很快就聊到了昨夜的那场大火。

    “算是天佑,不是那场雨,左右织坊怕也是要倒霉,说起来苏州城内织坊无数,这祝融之事每年不知要发生多少起呢。”

    董小宛随口而言,又替张守言满了一杯茶。

    张守言问及织坊,其实自有目的。

    在张守言看来,在这乱世的立身之本无非是财与人两样。

    有着金银时空兑换生意,财他暂时是够用的,可值得信任的人却不好太收拢。

    就拿他偌大一个张府来说,加上他三兄妹也才十一人,这八个奴仆是他选了又选挑出来的三家子人,还全部都是签的死契。

    张守言把目标放在了苏州城的那些贫困而饱受压迫的织工身上。

    他明知道苏州织业甲天下之左,水深不知几许,但是张守言仍然决定插一脚进去。

    “我素闻织工工钱都是日结,要是织坊有一日不开工了,织工们岂不是都要饿死。”

    “哎,这得看东家的德性,”董小宛家里之前就是做苏绣的,多少知道行情,“心善的东家对常来坊里做工的人会有接济,心思薄凉的直接不管不问,反正只要叫一声开工,门口等活的织工不知会聚来多少?”

    “说起来,我倒想开一家织坊,不知有什么忌讳没有?”

    董小宛闻言摇摇头:“开织坊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确实难。”

    “不知会有哪几样难处?”

    “官面、行会和花机,这三样最难。”

    张守言奇了:“这官面和行会还好理解,可这花机却是如何一个难法?”

    董小宛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这织坊用的花机与寻常自家用的绝不相同,整个苏州能做这种花机的人家不过八家。妾身听说这选料备料就要好几年,一家人三代男丁日夜不休,半月才能拿出一张合用的花机,尤其是花楼的部分最是难做,上面还要能坐穿花的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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