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游湖-第2/4页
高举人的堂侄高丰广准备去南京买个监生,好参加今年九月的南直隶乡试,叔侄俩正好要在苏州换船。高举人知道张守言如今生发了,便让仆人上门投了一个手信,算是熟人过境的礼仪。
听说高家准备去买监生,张守言一时也动起了这个念头。
如果可以的话,九月十五的乡试他也想下场一试。
谁让他能百度到所有的考题呢?
“以前监生甚贵,如今为了抚剿流贼,兼顾辽东,这监生名额是一扩再扩。一个监生名义上是五十两,可这是给朝廷的。国子监、南京礼部各衙门手续走一遭,没有五百两下不来。可若想要乡试年的名额,又得出个赶岁钱,足一百五十两!拢共七百两银子,五日得凭,真真的童叟无欺。”
高举人见张守言也有意举路,便越发与他亲近了些。
他收了张守言七百五十两银子,满口答应了张守言的所托。
反正这事是随手可办的,只要银子到位,南京礼部的信誉比更夫报更还稳。
......
范家是太仓州的大户,家中良田数千亩,祖上也出过举人和官员。
这日约了董小宛来游太湖的,正是范家长房的嫡子范亭藩。
范亭藩虽然只考了个童生,但在苏州一带风月场里也有些名声。
此次包下一艘画舫,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五六个同窗和两三个才名在外的士子同行,又请了七八个有牌面的妓子,并董小宛等三位清倌人相伴。
说起来董小宛的牌面是诸人中最大的,可给付的茶资比之两个清倌人还要少一贯,就是因为有些乡音俚曲董小宛是绝不肯开口的。
萱儿在船上急了半日,可始终不见张守言的影子,而董小宛又差点被灌醉,还曾有一次还被人捉住了袖子。
好在董小宛机智应对,又知道这起人极好面子,这才屡屡化险为夷。
那边的张守言,在不紧不慢的做了一笔金银生意后,才包下了一艘极大的“流云坊”前往太湖,预备与董小宛来一次“偶遇”。
“流云坊”是艘真正的游坊,有厨子有乐师,但不提供女乐,正适合与女儿家谈情说爱,更重要的是流云坊比范亭藩所雇画舫要整整大上一倍。
流云坊驶出码头,张守言只对船主说了声“要找旎音坊”,船主便大拍胸脯夸下海口。
“客人只管安坐,不消半个时辰便能如愿。”
六月初的太湖水汽徐徐,整片太湖一片汪兰。
流云坊走了两三刻,便远远看到一艘画舫正在前方巡游。
船主笑道:“客人来看,那不就是旎音坊么?”
张守言笑着与船主耳语几句,船主连连点头,直叫张守言放心。
流云坊急速的靠近旎音坊,坊上乐师们也奏起了乐曲,单凭乐师们的数量就轻易压制了旎音坊内的丝竹声。
范亭藩正在强着董小宛饮酒,却被流云坊这不速之客生生打断。
董小宛松了一口气,但她也不知道萱儿与张守言之间的约定,也对主动靠上来的流云坊感到好奇。
“不知是哪位兄台,故意与范某顽笑?”
范亭藩拱手大声笑问,一点不落场面。
只见对方船头上有一年轻人独自伫立,却看都不看他,只对着旎音坊内笑问。
“适才张某似乎看到了董大家的芳驾,不知可否请大家上坊一叙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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