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2/3页



  这与遍布巡逻人员的前哨部分截然相反,却更令人感到害怕。因为这儿随处安装着大范围杀伤的自动化武器,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常年只有负责人和巡查值班人员留守。

  劳勃是个十分适应这儿袭人冷气的大块头,他明智地套着一件驼色毛衣,穿着一件防寒的呢子裤,脚上踩着塞满绒毛的雪地陆战靴,但他的神情远没有着装温暖,面色沉黑,不苟言笑,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倒竖着,看上去时时刻刻都在愤怒。他对着埃尔开口时,恶劣得就像看见了被自己揍过的流浪狗,“埃尔少校,这个时间来这儿,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埃尔在冷气中耸着肩膀,缩着脖子,紧靠着劳勃坐在长椅上,他渴望从劳勃身体上汲取些许暖意,但对方毫无关怀之心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埃尔只得加快速度,好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件,“我同赞这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是,这封来自老先生的信,我必须要亲自交给你,另外,我还需要见一见那个东西。”

  劳勃接过白色的信件,来回翻转试图找到来自老先生的证据,然而,红色漆蜡仅仅残留着一个木棍的圆形戳印,没有象征身份的徽章烙印,封面既没有花纹,也没有字迹,干净得像一封源于恶作剧的伪造信,“老先生?这封信什么证明都没有,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你吗?”

  “我发誓,劳勃。”埃尔三指朝天,“我在穿过第一防护间时,老先生亲自交给我的。他说你会懂。”

  劳勃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埃尔,埃尔猜不透劳勃此刻脑子里想些什么,但好在他将信件塞进了裤兜,“好吧,就算这封信确实来自老先生,不过你该知道,没有许可证,我没办法让你去见那个东西,现在它可是四级监控对象。”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见。”埃尔焦躁地用拇指狠掐食指的中截,“然而我却必须见一见。劳勃,这事很重要。”

  “规矩就是规矩。”劳勃将马克杯塞进埃尔的手中,“我很抱歉,埃尔。”

  埃尔就着杯沿啜了一口咖啡,暖意顺着食道滑至腹腔,找回了些精神,“那个东西迟早会被瓜分,你们守不住的。”

  劳勃蹙紧眉头,他无法否认埃尔所说的,实际上,那个东西很快就会转移,至于是往东,还是往西,得看上面究竟怎么决定。

  埃尔侧过脸,用那双像极劳勃妹妹的蓝眼睛看着劳勃,“帮帮我。你知道的,老先生总会在大事上保有先见,他几乎没有犯过错。”

  两人四目相对,巡房值班人员的脚步声已远去,分散在各条廊道里,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死一般的安静。

  劳勃烦躁地移开视线,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硬糖丢进嘴巴,用牙将它咬得咯咯作响,他的眉毛越加竖起,好似要冲破鬓角,然后像只困兽开始低声咒骂。

  他用的是母语,语速极快,像是某种经文又或者是咒语,每个音节都黏在一起,团成一团,埃尔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他看见劳勃猛然站起身来,冲他怒吼道:“该死的!跟上。”

  这儿的大厅宽敞得令人感到空旷,且几乎没有家具摆设,空荡荡得如同一处搬空的待租铺面。灰白的墙体上除了安装的武器,还开着许多用途不明的狭小窗口,无一例外被铁栓紧紧扣牢。大厅的四面开拓出七八条,或者是九条走廊,埃尔无心去细数,他只看见它们呈辐射状向外延伸,而劳勃带着埃尔走入的正是其中朝着三点钟方向的那一条。

  走廊入口有一处小隔间,劳勃从里面拿出两件棉大衣,他将其中一件递给埃尔,“穿上,再往里,你这身漂亮的黑西装只会让你冻死在里面。”

  穿好棉衣,劳勃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宽大的手掌来回摩挲了数下,然后别回腰间,似乎这样做可以给他带来一些隐晦的安全感,“一会别贴着墙,尽量走在中间。”

  “为什么?”埃尔裹紧棉大衣,满心不解。

  “八个月前,有个倒霉蛋贴着墙经过投食口,被里面关押的INY091绞杀。”劳勃面无表情地回答,“被解救下来时,他的鼻子正对着他的后背,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去见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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